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我不是武者,我怎么会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她在调息,我怎么……对不起,对不起……呜呜……”
她的哭声很清透,在夜晚倒是平添了三分诡异。
房间门被拉开,娰尊高大的身躯将屋内的烛光都当下,阴沉沉的影子将两人笼罩起来。
赵熙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双脚有麻痹了,一不小心差点摔了个狗啃屎:“柠歌怎么样了?”
“福大命大,死不了。”娰尊的声音冷冰冰的,“人还没死,哭什么哭。”
张念慈痴痴地看着娰尊,欲言又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原因,怎么觉得好不容易让娰尊对她有了点温度,现在又回归到了原点。
张念慈抹了一把泪,话到嘴边还来不及说什么,门又重重地合上了。
场面十分尴尬。
娰尊站在岳柠歌的床前,脸色比白纸都还要苍白三分,他的气息也显得紊乱。
徐股千将他的手抓起来,仔仔细细地把了个脉,然后忍不住冷哼:“你这副身体,迟早都要被拖垮,有你这么救人的吗?就不想想自己还有多少武力,你这恢复期也够长的!”
“能够救她,就算豁出性命又如何?”
“早知道你这样不爱惜自己,我当初费尽心思地给你拔毒做什么!不如让你死在蛊毒之下就好。”徐股千恨铁不成钢地骂道,“这丫头都知道惜命,你怎么就不知道呢?”
娰尊苍白一笑,然后在岳柠歌的床边坐下来,为她盖好被子:“她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岳柠歌并没有睡着,她本来想要睁开眼睛的,可听到娰尊的话却又只能假装睡着了。
如果有朝一日,他知道她不是他的妹妹,他还会不会这样对她?或者,他会杀了她?
岳柠歌不敢再多想。
她有兄长,可那个兄长无时无刻不在想要她的性命,而娰尊这个“假兄长”却对她关怀备至,这一次只怕又不知道损耗了多少武力来救她了。
莫名的,岳柠歌有些害怕了。
岳柠歌装着装着就真的睡着了。
她真的很困了,等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才醒过来。
她才刚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娰尊那张苍白的脸上挂着一对熊猫眼,当下忍不住脱口而出:“七哥,你一宿都在这儿?”
“我怕你夜间复发,不过现在应该是没事了。”娰尊声音显得有些沙哑,听起来都很性感。
“我早就说没事了,你偏生要等着,你等着就等着吧,还让我这个一把年纪的老头子一起等着,可为难我这老骨头了。”
抱怨的声音传来的时候,岳柠歌才注意到徐股千此刻正在坐在小板凳上捶打着自己的老腰。
岳柠歌忍不住笑了笑:“老徐呀,你这腰,怕是不中用了。”
“去!小孩子家家的,懂个什么!”徐股千骂骂咧咧地撑着自己快要散掉的腰走出房间的时候外面的两个人都还没有离开。
徐股千皱眉:“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儿?”
赵熙抬起惺忪的眼睛,立刻就来了精神,他站起身,却因为双腿一晚上都没有动而站不稳,踉跄了几步,摔了一跤:“柠歌没事吧?”
“她没事,我看是你有事。”徐股千皱起眉,一脸嫌弃地看着赵熙,“你瞧瞧你这副模样,衣衫不整的,还散发出阵阵怪味,快去洗漱一番,别薰着她。”
赵熙尴尬地笑了笑,有了徐股千的话他才放心了:“好,好,好,我立刻去。”
徐股千见赵熙都十分听话地去洗漱,但还有个人却不为所动,不免好奇:“张姑娘,你在这儿是要当望夫石吗?”
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张念慈的脸“刷”的一声就红了。
徐股千什么没有经历过,还能看不懂张念慈的心思,当下就摇摇头:“张姑娘,老夫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徐大夫是想要说什么?”
“里面的那个男人,不适合你,你和他是走不到一起的。”徐股千那双眼睛阅人无数,哪里会看错。
张念慈的脸就更红了:“徐大夫说的是什么,念慈听不懂。”
徐股千呵呵一笑:“你愿意自欺欺人也就算了,老夫只是稍微地提醒你,路该怎么走,由你决定,但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回不了头,张姑娘可要自己掂量清楚。”
张念慈道:“多谢徐大夫指点,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柠歌吗?”
“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看你呀,还是别进去了。”徐股千哪里是省油的灯,张念慈的心思在哪儿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就算张念慈继续装傻充愣,他也不能让她打扰了里面的病人:“现在岳姑娘需要休息,她七哥在陪着呢,你呀,就回去休息吧,这一宿的,怪折磨人。”
他扶着酸疼的腰骨就忍不住想将娰尊给骂一顿,该死的,居然一点儿尊老爱幼的品行都没有,让他这个老人家活生生地在小凳子上坐了一宿!
可疼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