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该在家相夫教子,不该……”
“或许张姑娘那种是该在家相夫教子,为了丈夫儿子去争去夺去谋划,但岳姑娘不是。”渡忘川道,“张姑娘就像笼子里面的金丝雀一样,离开了主人的饲养她就活不下去,可岳姑娘却是该翱翔在天空之上的鹰,被人圈养起来,才会活不下去。”
“女人那么要强做什么?”
“呵呵,”渡忘川摇摇头,“活该你只能够得到那丫头的鄙视。”
女人要那么强做什么?自然为了和自己喜欢的男人般配!
渡忘川用可怜的目光看着赵熙,他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懂岳柠歌的世界。
金丝雀和鹰……
真是个有趣的比喻。
墙脚之后的人,狠狠地拽着一方帕子,咬着血红的唇,眼底透过怨毒来。
渡忘川摇摇头,也没有再继续怼赵熙,他还要赶时间炼制丹药。
天边渐渐发白,巴蜀皇朝迎来了整个冬天的第一场雪,虽没有白茫茫的一片,几颗雪粒子都足以让这里很难得才见得雪的人们兴奋了。
岳柠歌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雪都快要化掉了,只有廊下徐如烟用一小堆雪堆成的雪人还屹立不倒。
徐如烟冲她微微一笑:“表嫂,你醒了呀。”
对于徐如烟的这个称呼,岳柠歌表示有些尴尬:“你还是叫我柠歌吧。”
“叫你柠歌这多见外的。”徐如烟的话让岳柠歌抽了抽嘴角,“再说了,我只有这样,才能够时时刻刻地提醒自己,表哥快要成亲了。”
呃……
岳柠歌淡定地看着徐如烟,敢情这家伙还对魏越泽有着什么想法呢!
“其实吧,表嫂,有些时候我还真的想过,如果哪一日你就暴毙而亡了,说不定表哥就会娶我了。”徐如烟的肆无忌惮乱说话果真让岳柠歌大开眼界,“不过可惜,你这样的武者,怎么可能暴毙而亡,不过表嫂,我可要好好地同你说,如果这一次去大周,你不幸那个啥了,我嫁给表哥之后,你不许半夜三更来扒窗户。”
“呃?”岳柠歌脸皮子都抖了三抖,这什么跟什么呀!
暴毙!扒窗户!
徐如烟还真的是敢说!
岳柠歌安慰似得拍了拍徐如烟的肩膀:“你放心,我不会暴毙的,而且我也用不着来扒你的窗户,因为魏越泽不会娶你的。”
“表嫂,你说话总是让人伤心。”徐如烟十分沮丧,就不能说些让人觉得好受的话来么?
岳柠歌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同徐如烟说话,她幽幽地叹了口气,便是有人来报:“姑娘,大厅有人想要见你。”
岳柠歌眉梢微挑,仰起头来看了看阳光,渡忘川不会这么早的,难道是……
她没有工夫再和徐如烟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儿,赶紧往大厅走去,一到大厅便看到那张戴着银质面具的脸,她嘴角微微上扬:“怎么,五舅舅,是来跟我送别的吗?”
“若是要送别,我在城墙等你就好,来这儿做什么。”诸葛丰道,“你应该知道我来做什么的。”
“你想通的?”
“没有什么想通不想通的,这些年,我们受到了太多的压迫了,若是再不反击一番,只怕他朝下到黄泉,不仅仅是你娘亲会鄙视我,就连巴蜀的祖辈们都不想见我这个不肖子。”诸葛丰道,“当年,为了替你娘亲报仇,我连皇位都自动放弃,可现在明明仇人就在大周,我还在这儿耗着,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我竟无动于衷?”
当年的他,血气方刚,想要替诸葛珑月报仇,杀了岳峰,可到最后他发现,就算杀了岳峰又如何,那张藏宝图他也得不回来,诸葛珑月也无法死而复生,终究做的一切事都是白搭,不如当和闲云野鹤,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草草一生就好。
可他想要草草一生,偏生修罗魂殿不肯放过,既然他们不放过,那就大家都不放过!
岳柠歌颇为欣慰,又和诸葛丰寒暄了几句,时间一点点地溜走,岳柠歌的眉也越皱越紧。
门外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渡忘川不会这样没交代的。
魏越泽办完了其他的事情之后返回宅院的之后,看到诸葛丰,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然后才问:“渡忘川还没有将东西送过来吗?”
岳柠歌摇摇头:“我怕出事,去瞧瞧。”
“好。”魏越泽没有说过多的话,转身就要出门,却在转身的时候看到娰尊一身风霜而回。
娰尊缓步走来,衣袍之上带着斑驳的血迹,让岳柠歌的心里生出不祥的预感来,她感觉到自己的喉咙都变得紧张,连一个音节都无法发出,直到娰尊将转着丹药的小盒子递给她的时候,她才缓缓地开口:“渡忘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