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至少他做的事情对于他自己来说已经是对的了,我又有什么理由反对呢?
他错的时候,我尚且把他当作兄弟,何况是现在?
回到餐桌上刚坐下,墩子的身影已经从电梯那边走了过来。
“坐吧。”我笑着打招呼。
墩子走过来,解开西服的纽扣后坐在了我的对面,二话不说朝着旁边的吴水水笑着说道:“有白酒的话,给我们拿一瓶吧……”
“呵,你坐车,能喝酒吗?”我打趣着问道。
“带了司机的!”墩子淡笑着说道,“司机兼保镖,是我岳父从特种队找来的一个退役的高手,我试探过他的身手,挺厉害的!”
我笑了笑,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怅然的看着他说道:“严格说起来,你算是我的师弟,似乎我们都忘记了我们和林晚晴有个共同的师父,而且我们很久都没有回过江城去看望过他老人家了!”
“人在往前走的时候,不知不觉身后抛下了一堆的人,江湖催人老,现实总是无奈的!”
吴水水拿了一瓶茅台过来,候敦直接开瓶,然后起身帮我倒了一杯,自己也倒满后才端着酒杯站起来敬道:“砚哥,这一杯敬你!”
我笑着端起酒杯,跟他碰杯后,一饮而尽!
他继续倒酒。
“这一杯,敬现实!”
又喝一杯。
他还想倒酒,但一瓶酒的份量只有这么多,四杯酒之后,已经没办法再倒满第五杯了,墩子和我喝得都很急,没有问理由!
各自两杯高度白酒下去,我没有使用任何的伎俩,因此我们几乎都是痛在喉咙,脸红如血一般瞬间喝得红了眼睛。
墩子倒过酒瓶,里面最后一滴酒都落在了他的杯子里。
“只有这半杯了……”墩子无奈的将酒瓶放下,双手端起了半杯酒朝着我,眼睛通红似乎隐隐泛着泪光说道,“这一杯,我自罚……罚我无法陪砚哥你继续走下去!”
说完,候敦仰头将最后半杯酒一饮而尽。
擦了擦嘴角和眼眶,候敦将西服的纽扣重新扣上,然后看着我叹道:“一世人两兄弟……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希望话不言尽,各自——珍重!”
我叹了口气,这句话我十几分钟之前对黄莺说过,想不到墩子又还给了我,而且同样的是,这家伙说完这句话也转身走了。
风萧萧易水寒。
我看着墩子的背影,也不知道是觉得他选了孤独的那条路还是我选了孤独的那条路,又或者我们都选的是人生里比较孤独的路途,但他——确实成熟了!
这世上,有些人有些事即便是永不相忘的,但其实也终有一天会说散就散的屈于现实而走上不同的道路,曾经之所以值得怀念,是因为它发生在那些最热血的青春时期。
人这种生物是禁不住长大的,因为一旦长大,就怕生怕死,怕离别了,但偏偏长大后,就得不断的看见生看见死,不断的遭遇离别…………说到底,现实和光阴才是最厉害的那把刀,能够割裂一切!
我坐在椅子里叹了口气问道:“还有酒的话,再去拿一瓶过来!”
吴水水眼神复杂的盯着我,撇了撇嘴说道:“没酒了大叔,我们餐厅准备打烊了,你喝醉的话可没有人送你回家!”
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情绪倒是好了一些笑骂道:“我是老板还是你是老板啊?快去给我拿酒去,你陪我喝一会儿,喝醉了大不了睡休息室!”
“呵呵,陪酒可以啊,不陪睡的!”吴水水眨了眨眼,顽皮的笑着跑开去拿酒了。
我看着吴水水青春秀美的背影,忽然间想起了泰戈尔《飞鸟集》里的一句话——信念是鸟,它在黎明仍然黑暗之际,感觉到了光明,唱出了歌。
这世上每个人的信念都不同,所以才会选不同的路,不过庆幸的是,我坚信自己的信念也是对的,并不因为每一场分别而改变自己所选的要走下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