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起来。仿佛不懂,她为什么这么坚定的说自己就是张泽霖,但是,他很快就清醒过来,镇定而冷情的说,“你们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我的毛发,做了那么一份鉴定书,证明我和薛彩宁不是亲兄妹。怎么不同时做一份,证明你是张泽霖呢?”
何幼霖耸了耸肩,实在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有事说事道,“那是萧亿他擅自做的事情。他的目的就是要整薛彩宁。至于谁是张泽霖,他无所谓。更不需要去证明什么。”
“你承认,是有人在整薛彩宁了?”张泽川已经认定了他的观点,丝毫没有改变的想法,“鉴定,我已经亲自去做过了。也不打算和个白痴一样,再去做一遍。至于你,你要做多少份,都随你!”
何幼霖看着这样的张泽川,突然失去了语言。她把事情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却怎么也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但她却清楚的知道,是萧亿坏了事。
如果没有萧亿横插一手,让薛彩宁趁她还在G市时,回不来时,想办法洗刷了自己的“冤屈”,并给张泽川提供了再也没有轻易翻案的证据,张泽川不会像此刻这有顽固,先入为主。
如果,她能早一点回国,拉着张泽川一起去做鉴定报告,或许还有可能动摇他的想法。
但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她说的真话也缺少了说服力。
何幼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千影公司的。她觉得自己就是一条毛毛虫,还没有蜕变成蝴蝶,就被困死在茧子里,束手无策。
她漫无目的地游走在街头,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打电话给谭少慕,告诉他,她的委屈,可是一想到早上在车里,程助理说的那些话,她深深忍住了。
他已经够一身的麻烦了。实在不想让他为她担心。
当她走到车站台,准备坐车回家时,许久不见的谭江淮出现在她面前。
他朝她按了按喇叭,缓缓摇下车窗,笑得一脸意气风发。白衬衫像是为他而生的,把他的譬如衬的雪一般白,王子气质十足。
他就像王子一样,坐在他的王座上,与她的距离感十足,再也不是她的小竹马了。
他带着略显命令的口吻说,“上车。”
何幼霖摇了摇头。
他看着她,发现她眉目里的哀愁,软了软口吻,“很久没见,我们吃个饭吧。”
何幼霖听出他言语里的请求之意,开口道,“以我们的立场来说,并不是适合一起吃饭的关系。”
谭江淮摇了摇头,淡淡道,“我和谭少慕之间的斗争,是我和他的事情。而我们的立场,始终没变。吃个饭吧,我想你也一定好奇,这些日子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何幼霖承认,他这句话是极大的诱惑。她确实很想从他口中听一些事情,能把少慕分担解忧也好。
她坐上了他的车,系上了安全带。而他没带她去餐厅,而是开车回了谭家。
何幼霖坐在车里,有些犹豫要不要下车。
“家里没人。”谭江淮捏了捏眉心,有些倦怠,“少芝休假出国旅游,爸也住院。整个屋子空荡荡的。我一个人吃饭,吃着吃着,突然觉得没意思。就忍不住开车出去,想找个馆子吃一顿。哪怕周围是陌生人,也好。”
何幼霖听了,心里有些一沉。
她明白,他是路上偶然看见她,心血来潮地想约她吃饭。他是真的单纯找她吃饭,没有其他目的。
而她,陪他吃饭,只是为了从他口中知道些什么。
谭江淮见她沉默,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走吧。下车了。”
何幼霖回过神,便跟着他下车了。
走进谭家,她才明白,谭江淮所说的话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冷清。
她记得,刚刚嫁进来的时候,谭家的严谨压抑生活,让她多么郁闷不已。
可转眼之间,就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空荡荡的客厅里,连佣人都午睡,没事可做。
桌上的饭菜冷了大半。江淮拿微波炉热了热。何幼霖坐在沙发上,突然怀念起当初谭政对她的挑剔,谭少芝对她的敌意,连沈月珊的胡搅蛮缠都分外可贵。
“爸的身体,为什么突然病倒了?”何幼霖凝眸望向忙碌的身影。
她和谭少慕在G市时,谭政身边就谭江淮一个人。而谭少慕早上也说了,要彻查谭政的主治医生。
所以,她不得不怀疑,谭政的病倒,可能是人为。
虽然,她不想把人想的太黑暗。
但是,沈月珊妈妈的癔症病发,换药的事情还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