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院长来这里是……”
话音还没落,白昕媛已经把墨镜摘了下来,清亮的双眸透出毫不遮掩的爱意,浅笑勾唇:“他来了。”
说完,她抬脚而上。
不远处的检票口,一个冷凝挺拔的身影正握着一个拉杆行李箱走来。冷冽漠然的眉眼如星辰照亮整个大厅,薄唇淡抿。
白昕媛亲昵地想要接过他行李箱,他微微拒绝,面部的表情毫无波澜,“你怎么知道我的航班?”
“我当然知道。”白昕媛兴奋不能自已,“只要是关于你的,我都知道。”
谭少慕蹙眉,没有说什么,大步离开了机场。
坐上白昕媛的车,他毫不避讳地当她的面给程助理打了个电话,“下次,我出差的行程再外泄,你就自己写个辞呈报告给我。”
白昕媛知道这个电话是故意打给她听的,面上委委屈屈,“慕哥哥,你越来越不近人情了。”
谭少慕淡淡道,“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该学会独立了。”
五年了,白昕媛的脸更加成熟了不少,已经不再是从前青春靓丽的小女孩了。
他看着她,就想起记忆中的另一张脸。如果她还活着,会变成什么样呢?
那张娃娃脸,好像永远不会老。
而现在,她真的不会老了……
前两年,他还不信她真死了,一直在查找她的下落,暗中派人监视张家的一举一动。
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终于死了心,不再做无谓的调查。一次次的希望,换来的都是无尽的绝望。
他的希望被无情的岁月,一点一滴的带走,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
他,彻底的失去了她。
……
坐在出租车上,何幼霖已经接了快十通来自张泽川的电话。内容不是快到了没有,就是你个没良心的,五年才联系家里人。
何幼霖接到后面,直接关机了。
萧一情看她这孩子气的举动,十分好笑,“回去和他们好好解释,他们会理解的。”
“是要解释。”何幼霖看着一双儿女,又笑了笑,“估计,他看见我,第一句不是我死哪里去了,而是问我孩子的父亲是谁。”
Margaret听见父亲两字的时候,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似乎十分期待答案。
她的哥哥则迷糊道,“萧叔叔不是吗?”
Margaret目光不屑,“你都喊叔叔了,能是吗?”
哥哥Minton不乐意了,“艾米说,萧叔叔是未来的爸爸,爸爸就是父亲。”
艾米,是在旧金山聘请的保姆。
何幼霖微微尴尬,看了眼萧一情,“童言无忌。”
萧一情笑了笑,没说话。
Margaret摇了摇头,“你个笨蛋,别说你是我哥,丢人。”
Minton感觉到自己被歧视了,连忙抱住萧一情的大腿,“Margaret是讨厌鬼,萧叔叔不要理她。让她找她爸爸去。你就疼我一个人。”
Margaret虽然人小鬼大,却也禁不住吓唬,当即抱住萧一情另外一只大腿,“笨蛋会传染的。萧叔叔,不要理他。”
何幼霖看着明显亲近萧一情多于亲近自己的儿女,心里也觉得怪怪的,但是想了想在旧金山的日子,他们除了萧一情也没接触过别的男性长辈,这份源于对父亲的依赖转移到萧一情身上,也和正常,便没有多说什么。
反正,孩子还小。
现在回国了,以后会接触到他们的舅舅,和萧一情不能继续住一起,感情会自然而然的淡化。
想到这里,何幼霖就安下心,小眯了一会。
出租车停在张家大门。
张泽川,张翰文都站在门口迎接他们,在看见这对双胞胎的时候,都吃了一大惊。那对兄妹,几乎和何幼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得,怎么看,怎么心惊。
特别是看双胞胎都黏着萧一情的样子,张泽川直接一拳揍在萧一情的肩膀上,“好你个小子,把我妹偷走了五年,一声不吭,还生了两个孩子。”
张翰文亦是老泪横流。
他这个女儿,从前被绑架,走丢了二十年,好不容易认回了家人,却又是五年的生死不明。
张泽霖,早在几年前,就宣告死亡。
可眼前,站在面前的Alina,不仅是他失而复得的女儿,还带回了外孙女,外孙,他如何不激动。
何幼霖看着家门口的那一盏昏黄的小灯,心里亦是柔软的一塌糊涂,哽咽道,“女儿不孝。”
萧一情看着人家一家团聚的样子,连忙招呼他们进屋详谈。
到了屋里,他领孩子上楼,体贴地留何幼霖与张泽川父子在客厅里解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整个故事听完,张翰文捂着嘴,震惊得老泪纵,横。
张泽川都冲到门口,要找谭少慕算账,却被何幼霖拦下。
“没证据的事,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如果说出真相,骂她几句,就能偿还她欠我的债。我早就回国了。我不甘心。我要让她一无所有,众叛亲离。为这,我准备了五年。就算你是我哥,我也不允许你破坏我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