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那样的将来,她真的能心安理得吗?可是,杀父之仇,谭少慕若真追究,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她端起酒杯,烈酒再次入喉。抬起眼帘,看他下颚线条锋利,只觉它有如刀子直接割裂人心最柔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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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江家,何幼霖与谭少慕没有留在云霞镇而是直接坐车回到T市,开了一个豪华套房的酒店休息。
谭少慕微醺,一进门就脱衣解领带准备洗澡。
何幼霖也醉的有些厉害,在国外的五年里,萧一情从不让她碰酒。最初她怀孕,后来她大病,都是无可厚非的,反正,她对喝酒这种事情也没多大的兴趣。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有忧郁症的那一阶段,总会出现幻觉,因为太过难受,她都会去喝酒。虽然,她不记得自己有喝过酒,但是每次她醒过来,要么不是嘴里有酒味,就是身边会有酒瓶。萧一情说,她是酒虫转世,家里坚决不能放久。
所以,在旧金山的五年里,因为她的关系,萧一情都不喝酒了。这下,他真的是成了绝世好男人,烟酒两不沾的好男人。
这么想着,她笑了笑,然后才迷迷糊糊地想起自己回国后,好像已经很久没吃药了。她记得,萧一情说过,药不能停的。
哎呀呀,怎么老是想起他?
她甩了甩发昏的头,扒着卫生间的门口,弯腰侧着脑袋,横看谭少慕洗澡的裸姿,软软地问,“你帮我拿了我的包包没?”
谭少慕没听清楚,关上花洒,转头问,“你说什么?”
“你看见我的包包了没?”
“你要是没拿,那应该是在车上吧。”谭少慕给了她一个超级大的白眼,今天的车是他提前预定了租车公司的车,安排接送他们的,真丢东西,未必找得回来。“就知道你会丢三落四,还好,你所有的重要证件我都帮你收着。你包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算了吧。”
“那不行。我药在包里,几天没吃了。”
“什么药?"谭少慕扬眉,“你病了?怎么不早点说?”
“嗯。不是什么病。”何幼霖醉归醉,却还是记得要隐瞒住自己有过忧郁症的事情。深怕他再问下去,自己就守不住秘密了,连忙摆摆手,往床上躺了下去,“算了,几天没吃也没事,应该好了。”
谭少慕不放心,平日里洗澡一个小时才罢休的他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出来了,腰间系着浴巾,满身的沐浴乳清香,“什么药?要不,我现在给你买去。”
床上的醉猫轻微一动的瞬间,呢喃道,“买不到的,是萧一情帮我买的。”
谭少慕皱起眉,有些不悦。这种不悦,不是对她生气,也不是怀疑什么,是气自己的无能,错失了她那么久。
五年,多么令人生气的数字。
他和她的婚姻也不过才两年多一点,而已。
她对萧一情就是没有感情,可和他朝夕相处了那么久,已经足够让他们拥有许许多多的回忆和秘密。
他们早已经浸透在彼此的生活的每个细节里。
他和她重逢的这些天里,不说霄晋兄妹两个人一天会提几次萧叔叔,就是她自己都会无意识地说起萧一情。
何幼霖意识到气氛突然间变得沉默起来,迷茫地睁开眼睛,略微酡红的小脸轻轻别开,“怎么了?”
谭少慕不想给她太多的心理压力,只是笑了笑,大掌在她娇小的后背上来回轻缓地抚,让她紧张的神经慢慢放松。
她被摸得舒服极了,
甜甜一笑,主动往他的怀里钻了进去,“真好。”
“有多好?”他牢牢地拥她在胸怀,薄唇擦过她细密柔软的刘海,彼此的气息绵绵交融。
“有这么多。”何幼霖的拇指和食指比划出5厘米左右的长度,笑眯着月亮眼,一本正经地说。
“才这么点?你是不是量错了?”
“量?”
“不行,你再摸摸看,我——有多好。”他唇间透出醇香性感的酒气,深眸如璀璨星辰,拉着她柔软的小手来到他下腹以下,低低问,“5cm,嗯?”
何幼霖的手瞬间被烫坏了,连小脸都红得要烧起来一样,尴尬地胡乱摇头,“不止,不止。”
谭少慕的薄唇慢慢覆上她,她小脸的温度好高,惹得他连吻重一点都舍不得,沉声问,“幼霖,今天我对你的歉意,你都收到了吗?真的原谅我了吗?”
她吐气幽兰,视线沿着他俊朗的颈线往上,直盯着他看,“可你除了愧疚,对我的感情呢?一直没变?”
“变了。”
骤然,她心口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