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老兵提供工作的机会。我在战争中丢了条腿,没办法和其他人一样演杂技,就只能做个剧务里打杂,我挺满足于我当时的生活。两个孩子逐渐长大,我收养了他们,每当看到他们我都会想起那个伏在我背上帮我挡住冲击波的少年。照顾好他的弟弟妹妹是我曾经对荒诞无知的赎罪,索性这平和安详的国度和周围人的热情善良慢慢治愈了孩子们和我心中的伤痛。
我每年都会带孩子们去我的家乡,但我只会在家附近停留,我坐在租来的车里看着年迈的父母路过,看着哥哥骑着小摩托接我未曾亲近过的侄子上下学。我不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会不会在给他们带来伤害,我选择不打扰他们的生活。
回忆到这里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他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慢慢地下车走向公寓的入口处。一刀割喉是他惯用的方式,他会在动手的时候默念祷词,祈祷净化这些肮脏的灵魂,让他严眼中恶魔得到救赎。劳伦一直不同意他这样做,也试图阻止过他重开杀缪,但是当他给劳伦看了他无意中发现的帖子时,他看见劳伦的眼里闪烁着和他一样的怒火。
帖子上记录的是一些狂妄之徒的极端留言,这些人在帖子里崇尚暴力,大肆鼓吹战争带来的好处,甚至立下狂言“战争即正义”,甚至希望这个安静祥和的国度也要向战争中的苦难之地伸出罪恶之手,男人觉得他看见了劳伦曾经听穆萨老人嘴里讲的恶魔。
劳伦熟悉现代科技的操作,很快找到了几位言辞偏激的发言者的住址,在去见第一个人的时候,男人希望他能忏悔他的过错,刚开始那个人很错愕我是怎么找到他的,可是当他知道男人来的目的时,竟然笑着对男人说“有什么关系嘛?只有强者才会去攻击别人不说吗?他们不过是在淘汰弱者。”听完之后,男人完全震惊他的无耻和残忍,眼前闪过了那个被他杀死的孩子脆弱的脸庞,穆萨老人抓着拐杖试探炸弹的样子,阿齐兹闭上的眼睛,还有大叔和同伴们倒下的背影。男人暗暗咬着牙齿,第二天晚上,在他回家的必经之路男人一刀切断了他的喉咙,像丢垃圾一样把他扔进了垃圾处理站。
第二个人、第三个人、第四个人,他们每一个人都一样,他们完全没有忏悔之心,都是崇尚战争的败类,像之前一样,男人杀了他们,他们死前睁大眼睛看着男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为了洗涤他们的罪恶,男人为他们念了祷词。
后来网站关闭了很长时间,劳伦暂时找不到下一个发言者的地址。与此同时,剧院被一家电影院收购了,剧团被解散了,团长也没有能力和精力在为我们选地点重组剧团,于是有一部分人拿着遣散金回了老家,剩下的一部分人和男人一样选择留在电影院,他们不想离开这个曾经带给他们活力和欢乐的地方。新的电影院保留了剧团原来表演的剧场,改作了放映厅,放的每一部都是时下热映的战争片,男人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在和平年代人们却津津乐道战争的残忍。可能是因为这些剧情勾起了老人们最为黑暗的回忆,刺激了他们内心最隐秘的伤痛,留下来的人也慢慢离开了电影院,男人是最后一个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