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铁面神捕乔万全发觉郎七被砍后,已时近中午,即派出四路人马,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搜捕丁飘蓬、王小二。
猫头鹰因身上有伤,乘坐一辆马车,带着五名捕快,一人赶车,四人骑马,从东直门方向搜索而来。从城门守卒口中得知,清晨,确有一后生,赶着辆黑色轻便马车,持镀金虎头腰牌出了城门。于是,猫头鹰便沿着驿道一路追查下去,离城三十来里时,却四处打听,没了踪影,起初猫头鹰认为,可能王小二赶着车跑得快,路旁住家行人没留意,所以问不出个名堂来,便命捕快快马加鞭往东追赶,又跑了二、三十里地,再打听,还是没了下文。
猫头鹰是何等厉害的角色,突然一拍脑袋,对捕快道:“回去,那王小二定是害怕追捕,离了驿路,走了小道,回去重新过细巡查,不得腻烦怠惰。每一条岔道都不得放过。”
这一行车骑即刻返程,猫头鹰在车内静坐养神,四骑捕快,一条一条岔道的访查盘问,然后,就追查到了王庄。
王庄是猫头鹰的老家,猫头鹰生于斯长于斯,再熟悉不过。
自小猫头鹰体弱多病,生了张扁圆的脸,一双黄湛湛的圆眼,四、五岁时骨瘦如柴,还不能独自行走,须得扶着墙边行走,平时,不是发热就是拉稀,更有甚者,偶而还来个倒地抽筋,口吐白沫,为此,父母四处求医,不见有效,郎中都道,只怕这娃儿活不过一年半载,劝其父母不必求医问药,靡费钱财,医也是白医,何苦呢。
一日,崆峒空空道长云游到此,讨碗水喝,见小孩胡大发扶墙行走,皮包骨头,却朝崆峒道长一笑,叫道:“你好你好,道长辛苦了。”空空道长摸摸小孩的头,道:“一缘难求啊。”便对胡大发的父母道:“施主,这孩子绝顶聪明,只是病病歪歪,恐年寿不长,若是跟随我去崆峒静养修行,十一、二年后,包他体壮如牛,回归故里,不知两位施主意下如何。”猫头鹰胡大发的父母一核计,也就应允了。光阴荏冉,及至猫头鹰胡大发十八岁时,归返王庄,不仅已成了雄健男儿,而且还练就了一身崆峒功夫,父母见了都有点不敢认了,只有那扁圆的脸没有变,还有,那双黄湛湛的圆眼也没有变。在家住了数月,胡大发便去京城谋事了,几经辗转,到衙门成了一名捕快,又经岁历年的打熬,便成了刑部的四大金刚之一,成了捕快的佼佼者。
今儿,追捕钦犯,竟追到自个儿老家来了。将近村口,猫头鹰眼力尖锐,隔着篱笆,见自家院内停着辆黑色轻便马车,瞧那款式正是郎七的那一款,他知道父母好客,十有八九是将丁、王二人当上宾款待了。他命众人离家尚有十余丈远便舍了座骑,悄悄向老家靠近。
门口附近,也停着辆陈旧的四轮马车,那黑马瘦瘦的,拴在树上,啃着树下的嫩草,不知是谁家的车马。他行事慎重,将一袋香囊,用柳叶镖钉在马车的车厢下,一般人不经意是嗅不出气味,看不出蹊跷来的。
蹑入院中,听东厢房有人说话,便使个眼色,做个手势,那五个心腹捕快,跟随他多年,心领神会,三个跟着他夺门而入,两个封住了窗口。
冲进东厢房,猫头鹰乐得哈哈大笑,道:“飞天侠盗丁飘蓬,这回该服输了吧。”
丁飘蓬与小二面面相觑,一时十分愕异,旋即,丁飘蓬便恢复镇静,哈哈一笑,讥道:“老子还从来没有输过,更不懂什么叫‘服输’。”左掌在炕面上一按,却没一点儿气劲,心下道:罢了罢了,今儿个,丁爷这一百多斤要交待了。他突然抓过蒋半仙身边的药箱,伸手掏出一把薄薄的手术刀来,在左手里掂着,冷哼了一声。
蒋半仙道:“丁大侠,不可造次,这可是在下切割瘤子腐肉的手术刀,不是用来打架过招的。”
丁飘蓬不悦道:“这是什么时候,过不了那么多了,丁爷临死时也要拖两个垫背的。若是能过了这个坎,哪天还你个十把、八把的。”又对猫头鹰道:“猫头鹰,你的崆峒无声柳叶镖,丁爷可是领教了,今儿个,丁爷也要你领教领教飞天有声手术刀的威力。”他剑眉一挑,双眼一瞪,杀气暴炽。
猫头鹰等五人心头一寒,神色骤变,退了一步,弓身猫腰,紧握兵器。飞天侠盗丁飘蓬,虽然面色苍白,形容憔悴,毕竟不是等闲人物,多少滑贼大盗,捕快兵将,倒在他的剑下,此人机智百变,鬼主意一个接着一个,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丁飘蓬笑道:“也就是这么些个胆子,没出息的东西。丁爷还没站起来,就吓成了这裘样。”他握着手术刀的手,青筋绽起,随时准备奋力一掷,不过,他心里明白,也许就只有这一掷之力了,也许连这一掷之力,都使不出来。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猫头鹰胡大发的父亲进来了,他脸色一沉,喝道:“大发,不得无理,这可全是我的朋友。”
那肥硕凶悍的胡大发见了父亲,竟立即矮了一截,垂下头,退在一旁,道:“孩儿不敢,只是例行盘查。”
王小二见老伯原来是胡大发之父,而胡大发又如此惧怕父亲,既奇且喜,便求救道:“老伯,救救我们,你儿子哪里是例行盘查,他说是要我们性命呢。”
老伯厉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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