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龙头与小龙头抬着丁飘蓬,跳上小船,就将丁飘蓬安置在船舱内。
老龙头见柳三哥的衣襟划破了,心疼道:“哇,这是刀拉的口子吧,好险。”
柳三哥道:“去鬼门关走了一遭,是淬毒的匕首划破的,还好,没伤着肌肤。”
老龙头道:“阴山一窝狼的气焰是越来越嚣张了,看来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他们是不会消停的了。”
柳三哥道:“对,等丁大侠的伤好了,咱们一起去狼窝会会这些狼崽子。”
老龙头对柳三哥道:“刚才,泊船处一片鼓噪,想必打斗得十分激烈。”
柳三哥道:“还好。阴山一窝狼的人全到齐了,有点热闹。”
老龙头道:“老渔夫见着了没有?”
柳三哥道:“没有,估计凶多吉少。老妖狼扮成老渔夫,率先向我发难。”
老龙头叹道:“哎,我以为将他放在这儿应该是安全的,哪知道还是遇难了。我想不通的是,97号与老渔夫,怎么会全被盯上了?我化了装出去过一次,去吕仙祠烧香,97号也许是那一天被盯上的;老渔夫怎么会被盯上呢?”
老龙头陷入了深思。
突然,船底传来了砰砰声,老龙头叫一声:“不好”,冲进船舱,船舱底部被凿了个洞,河水正哗啦啦倒灌进来,丁飘蓬躺在担架上动弹不得,老龙头一边脱下衣服堵破洞,一边向小龙头喊道:“河中有水鬼,快下去。”小龙头从裤腿拔出一把匕首,冲到船头,一头扎入河中。
河面上随即恢复了平静,河底却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格杀。
小龙头潜入河底,见一蒙面汉,穿着水上紧身衣靠,贴着船底,仰着头,一手擎着一把凿子,一手拿着一把锤子,还在凿船,小龙头大怒,腰腿一摆,人象鱼似的穿了过去,他手执匕首,向那蒙面汉的肋下插去,蒙面汉早已发觉,用锤子向匕首一磕,突然转身,如箭鱼般射出,凿子插向小龙头面门。
小龙头腰腿又是一摆,头一低,避过凿子,象水蛇似的从那人腰间穿过,顺手一把,扯掉了那人的蒙面布,另一只手一点没闲着,在那人左腿上划了一刀,立即,一股鲜血象烟囱里飘出的烟似的骨哚哚冒向水面,不过,那烟却是鲜红的颜色。
那人咕咕灌了两口河水,好象憋不住了,只得脚尖在河底一点,窜出水面。
老龙头已堵上船底漏洞,与柳三哥站在船头,盯着水面,见冒上血来,柳三哥道:“会不会,小龙头?”
老龙头道:“水下功夫,连我都不如他了,肯定是那水鬼的血。”
话音刚落,咕董一声,水面上冒出个大水花来,水花中间钻出一个人头,那人就是老龙头追杀了多年的鬼头鳄曹大元。鬼头鳄是老妖狼的最后一着棋,这一着棋,同样于事无补,无济于事。
冒出水面的曹大元与老龙头的目光瞬间撞在了一起,曹大元大惊失色,吸口气,一个猛子扎入河底,他不管腿上流不流血,拼尽全力,向上游游去,那速度,依旧如箭鱼一般敏捷。他知道,今天遇上了水底高手,那娃娃,大约就是近年来名头极响的乘风破浪龙东海,娃娃在水下的敏捷灵巧,他自叹不如,趁着现在血流得还不多,应拼尽全力,早早逃离,否则,将会一命呜呼,葬身河底。幸好,他在水下潜泳的速度非常神速,他自信,天下没有人能游得象他那样快,单就水下潜泳的速度而言,乘风破浪小龙头也决不会比他快,江湖上将他的名号称为“鳄”,决非是浪得虚名。想不到自己好几次死里逃生,都亏得这一独特的水下技能。他相信,上游有个人在等他,那就是迷魂狼杨香香,即便所有的人全跑了,香香也会等他。
小龙头到河面吸口气,待要去追时,远去的船头上,老龙头在扯着嗓子喊:“海娃回来,海娃回来。”
他骂道:“贼水鬼,小爷留你一条狗命,到时候再和你算账。”便划动双臂,向船帆追去。
小龙头游得飞快,不多时已来到船边,柳三哥将他拉上船头,小龙头问老龙头:“那水鬼是谁?”
老龙头道:“是鬼头鳄曹阿元。”
小龙头道:“咦,爷爷不是要杀他吗,今天,正是杀他的好时机,爷爷将我喊回来干嘛?”
老龙头道:“现在还未逃到安全地带,一切以丁大侠的安全为重,走得越利索越好。”
柳三哥也道:“对,象鬼头鳄这种人,名头已坏,他想重整旗鼓,东山再起,我看,难。”
老龙头摸着苍苍须发,道:“现在,我明白了,回车巷97号与老渔夫的败露,都是曹阿元使的坏水,他是三十六条水道的旧人,他知道帮内的一些内情,也许,他认出了老渔夫。只有他,会想出这些阴损的点子,几乎毁了邯郸的整个秘密通道。如今,他已无路可走,与阴山一窝狼勾结在一起,也许就是他最后的一条路。”
柳三哥道:“未必,阴山一窝狼未必会留他。他现在是走投无路,投靠无门了。一个人到了这步田地,倒也够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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