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也许,这样的演唱,在这个时代的中国人心中,没有绝对的竞争力。”
中森名菜静静思考了一会儿,忽然眨眨眼睛,笑问道:“社长,你是说,中国的人们,更喜欢工藤镜香那样的女孩子吗?”
听话听音,毕文谦总觉得中森名菜这话里有点儿别的意思。于是,他起身往门口走了。
“也许吧……不干扰你练习了。晚上演出见。”
以快于平常的速度,离开了录音室,毕文谦回到院子里,看了看那槐花,又转到后院,看了看茁壮成长中的樱花树,心思还是不太宁静,最终跑到乒乓球室,抓了小张宁的丁,打了个有来有回,最终心满意足地来了个一力降十会。
晚饭的内容,和平时本没有区别。但也许是因为薄书存的到来,主动过来一起吃的人比往常多了不少,有些约莫是还在筹备的《樱花大战》的创作组的成员,连毕文谦都没认到脸熟。一张大桌子不够,倒是多搬了几张搞得像是个小宴席似的。
有黎华在场张罗,毕文谦倒不用在意这些,闷头吃饭就是了。真计较起来,倒没有什么排场,也没有什么讲话,既不像毕文谦上辈子印象中的中顾委副主任这种级别的视察的模样,大约,也不像是在场大多数人认知中“该”有的模样。
只是约莫……薄书存眼看着毕文谦的饭量,眼镜里的目光很有些高兴。
“果然是长身体的时候啊!”
黎华陪在旁边,默默吃着,抿嘴而笑。
吃过之后,稍微再等了一会儿,丁飞开着公司的红旗车回到了胡同口,黎华引着毕文谦和薄书存,以及跟在后面的警卫员,就着太阳即将彻底落山的天色,慢慢走出整洁而安静的胡同。
上车之前,薄书存打量了一下立在红旗车边等候一身军装的丁飞,带着微笑,又低头注视了一会儿雪白的红旗车,竟缓缓伸手摸了摸那车标。
“丁飞?”
丁飞下意识就立正敬了个军礼:“首长!”
薄书存笑看着他,轻轻摆了摆手:“你是文华公司将来的军代表吧?好好干,接过担子,继往开来。”
“谢谢首长关心!”
“上车吧!”
引擎启动,红旗车在京城里慢慢开着。黎华坐在副驾驶位,把后座让给了毕文谦和薄书存。
一路上,薄书存略有兴趣地看着窗外渐渐入夜的街。
“毕文谦啊,你提议的围棋棋道赛,已经赛了两轮了。对于围棋,我不敢说懂,但根据懂围棋的人反馈,在你定的规则下,虽然有些第一盘差距太大的对局,导致了第二盘技术变形得离开,失去了参考和欣赏的价值,但那些第一盘,相比以往的规则,不少都是从头到尾杀得血流成河。越是心态上彼此觉得对等的,越是如此。这样的局面,是你制定这个规则时,所希望的吗?”
这个问题出乎毕文谦意料之外,他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才认真答道:“薄副主任,我说过,在我看来,围棋的本质,就是死活和官子。治棋如治国,区别在于,围棋盘的空间越下越少的,潜在的发展是有限的,整个系统是封闭的;而国家的空间却是越来越多的,潜在的发展是无限的,整个系统是开放的。用数学的话说就是,下围棋是最终收敛的,治国家是最终发散的。虽然有这样的区别,但两者的指导思想,是相似的——死活为首要,彼此奈何不了生死,便以官子争衡。一盘围棋必然有终局,一个国家,或者说文明,却最好不要走到终局。”
薄书存沉吟了一下,偏头看着毕文谦:“但也有不少人说,围棋代表了中国特有的哲学思想,体现了天人合一、和谐共存的道。”
“中国特有的哲学思想,说的是‘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
“……兵家吗?”四目相对,凝视了一会儿毕文谦,薄书存抬起右手,摘下眼镜,左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白手绢,低头擦拭起镜片来,“……毕文谦啊,下午的时候,你说了这么一句话——‘如果以血脉为分野,那么无论地位如何,公族总是会存在’。你说的是春秋时的历史,但时代发展到现代,就像你写的《涛声依旧》里说的,‘今天的你我,怎样重复昨天的故事’。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下午,我思考了一些……有识之士,大都不想开历史的倒车了,但也有一些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却有着把落后的概念迎回来,放在承重轴里的心思。有的,打的是公族的旗号,有的,打的是卿族的旗号。毕文谦,对于这个问题,等一起看完比赛,我想听听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