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扯开的白衬衣,下摆散露在外面,间奏走尽,窦惟把麦克风扯到了口边。
“不能被识破啊!从那笑颜下的悲伤。不能被识破啊!从那眼目里的懊悔。”
压抑的歌声中,窦惟甩甩头,爆炸的呐喊一下响彻剧院。
“100里面退避了99,还残留什么!”
“右肩担爱,哪怕举步维艰;左肩担国,哪怕举步维艰。”
同样的高潮,相似的歌声,窦惟不同的形象,却仿佛两个完全不同的感觉。
“西装下的摇滚,不是为了给谁看,为了自己。西装下的摇滚,不是为了给谁看,自视素颜的摇滚。”
再次的间奏中,窦惟高举着右手,和右脚一起,随着节拍一下下律动起来。
“过去的无谋,为之惋惜的总角之交啊!(我)正全力驱驰,没见我正跨着人生的摩托吗?”
这一刻,窦惟直视的,不是剧院里的观众,而是镜头。
“右肩担爱,哪怕举步维艰;左肩担国,哪怕举步维艰。”
最后一遍高潮,窦惟索性放开了喉咙,一直高亢着唱到了底。
“西装下的摇滚,不是为了给谁看,为了自己!西装下的摇滚,不是为了给谁看,自视素颜的摇滚!”
观众席上,不少人的情绪早已被点燃,跟着鼓点一起打着拍子。
当整首歌终于完毕,整个乐队一起并立在舞台上,向所有谢幕时,剧场里响起了雷鸣的掌声!
便在这掌声中,薄书存一边跟着鼓掌,一边回头微笑着看了看黎华,然后对毕文谦说:“这个窦惟,唱得比小彭张扬。”
“……您,也听过这歌?”毕文谦有些吃惊。
“这歌本来就是你写给小彭唱的,因为这首歌,红旗摩托车在RB的销售有了一个明显的拔升。我自然要听听看了。”薄书存笑呵呵地看着毕文谦,又看向舞台上的乐队,眼神里有些感慨,“你说得没错,时代在发展。同样的歌,用我们以前的设备录出来,听上去总觉得吵闹。但现在,在这里听,声音是大了些,我当初也没有出国留学,日语本身也听不懂,但其中的情绪,也能听得真切。‘右肩担爱,左肩担国,哪怕举步维艰,’歌写得好啊!‘过去的无谋’,那些人当初,的确比较无谋,‘沸腾的愿望’,‘心中的荒烈’,小彭和我们讲过不少她在RB的经历和交识……改革开放以来,我们承诺了不争论,但如果能够唤醒那些人渐渐熄灭和潜藏的热忱,由他们自发地用符合历史规律的方式实践理想,那将是对我们国家,对RB,对整个世界都大有益处的事情。毕文谦啊,你和小彭,开辟了一片天地啊!”
听着这些话,毕文谦简直不知道如何回答。
倒是他背后的黎华接过了话头:“‘为了开辟新天地,唤醒了沉睡的高山,让那河流改变了模样。’我和文谦,不过是走在你们筚路蓝缕而来的道路上,继续前行罢了。”
“历史是人民创造的,但这条长河,创造起来,并没有回顾看起来那么简单。你的名字叫文谦,但该坚持的时候,可别讲什么谦。王振这么和你说,今天,我也这么和你说。”薄书存淡淡笑着,抬手指指舞台上正收拾好退场的乐队,以及迈步往中间走去的主持人,“先继续看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