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不一样了。陆常委把领导《樱花大战》的创作组当成他发挥余热的好机会,曾理的外婆也一定程度上把协助她孙女参加海选当成了差不多的事情。当然,她是不屑于走后门儿的,但相关的事情,不仅请专家教演技,选择征选哪个角色,怎么去破题,怎么写文章,据说就差手把手教了。曾理刚才也许是说漏嘴,但也的确是她的真心话。”
“事情,原本还算简单。但两个月前发生了那些事情,不仅让我们国家的格局产生了一些变化,也让曾理的家庭产生了动荡……嗯,说动荡可能严重了一点儿。”丁飞不禁沉吟了一下,“这么说吧,曾理的妈妈,是统zhan部六局的副局长,她小时候,和父亲一起长大,她很尊敬她那个赵叔叔。在曾理的妈妈心里,那个赵叔叔是最适合当总li的人,擅长经济,又懂基层,还有实际的工作经验,并且平等公正开明,善于倾听,从谏如流,特别善待和关心知识分子——溢美之词简直不是一般的多。可现实呢?现实就是她那个赵叔叔把整个国家的经济搞得一团糟!要不是黎副经理当机立断力挽狂澜,要不是你,要不是我们,天知道物价闯关会酿成什么后果!”
和王京云那天在后院樱花树下的森然之气不同,眼前的丁飞,脸上只是冷冰冰的愤怒。
“事情有了结果,既因为曾理的外婆的关系,也因为曾理她妈本身的职务和经济无关,国家在处理整个事情的过程中,并没有处分她妈,但在家里,曾理的外婆要求她实事求是,面对事实,改变自己的观点,她却执迷不悟,好几次争吵之后,曾理的外婆就向组织建议,免除了她妈妈的职务。而她妈妈,也赌气离了家,去香港找她同为知识分子的后夫了。”
一直安静聆听的毕文谦忍不住插言问:“后……夫?”
“是的,曾理的妈妈离过婚,也结了二婚。她那个后夫是一个报告文学家,在统zhan部和文联的安排下,几个月前,以大陆作家的身份私人去了香港扎根,以便协助国家更好地认知和了解香港——至少,初衷是这样的。但物价闯关引发的变故之后,一切都变了模样。统zhan部有整顿,文联也有整顿,新华she的香港分社也被安排由刘三剑她们姐妹一起督促整顿了。原本就以私人身份去的香港,现在又成了边缘人物,日子自然不像当初在京城的著名报告文学家那样风光,曾理的妈妈本来就觉得她那个后夫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文人风骨,担心之下,再加上自己的变故,也就决然离了京城。”
“事情,大致就是如此。曾理原本还算幸福的家庭,短短几个月就飘零散去,说夸张一点儿,她现在也算是和外婆相依为命了。这次海选的决赛,既倾注了她自己的心血,也倾注了她外婆的心血,再加上《荀灌中原》的连锁反应,她对于结果,是非常看重的。结果,却不仅没有入闱,反而一个自己觉得垫底的人成了头名,她想不通,想要个说法,倒也不奇怪。”
毕文谦觉得自己大约听明白了:“丁飞,你是想说,她今天的态度,是情有可原的?”
“不,经理,我很相信,你不会因为这样就对她印象不好。”丁飞摇头笑笑,稍微停顿了一下,“我是想说,如果刚才你能把话说得更柔和些,多安慰安慰她,说不定,现在你在她心里的形象,会更高大许多。据说,在海选之前,曾理不止一次和朋友说过,夏林其实还不如她漂亮。”
丁飞微微弯着那对眉毛,微妙地对着毕文谦笑。
“当然,只是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