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杜绝的。但很显然,现在大多数人对于知识产权的概念以及相关的模式并没有直观而深刻的理解,所以,我希望把这次合作作为一次案例,让你们厂里的大多数人长一个记性,牢记短期利益和长期利益的区别,将来不至于在和外国竞争时崽卖爷田不心疼。甚至,我希望把这部作品做成一个系列,让大家时时警醒。”
毕文谦一席话说得霸气测漏,从头到尾似乎根本已经默认了改革的前途一定是好的……不是小好,是大好。
或许,这正是他希望严定贤那么去想的。
熙熙攘攘皆为利,一知半解的状态最容易斗米仇,毕文谦从头到尾就没有想过什么援助,那只会让人心有所愧。而心有所愧却始终无法释怀的话,有人就会渐渐在自觉不自觉间变得狼心狗肺。
“严厂长,这是我初步的意见,希望你带着钱回厂里和大家好好商量。我很希望你们真的开始改革,当有了确定的答案之后,我会再深入去谈作品的具体创作规划,或者说,谈谈怎么花钱。如果结果不尽如人意,改革无法实施,那一百万我也不打算全部收回,你们送来的样片,虽然只是半成品,却也有其自身的光辉,我就当是成品,按统购统销的价格的双倍买断好了。”
说不客套,毕文谦就真不客套——把话说完之后,就请严定贤慢慢等6衍把记录整理好带走一份,自己则立马去了录音室。
当天晚上,跑完五公里,洗漱之后,黎华和刘三剑一起走进了毕文谦的房间。
“怎么……”房间里灯光柔和,毕文谦靠坐在床上,盖着被子,手里捧着书,正开口,却看到刘三剑手里的纸张,“上午的事情?”
黎华拖着椅子,坐到床头边:“文谦,你真的要参与动画片的规划?”
“如果他们真能下决心改革的话。”毕文谦合上书,指指黎华身边,“刘三剑,你也拉把椅子坐嘛!”
刘三剑慢慢依言坐了,眼睛却始终看着毕文谦。
“经理,马上就是流行音乐联赛了。”
“等黎华配完音,联赛就由她负责好了。我自己参加过青歌赛,也做过节目,没有必要频繁亲自登场。夏林她们才该走向前台。”毕文谦口吻淡然,“你们知道的,我喜欢宅在家里。”
“可是,夏林和你都要高考,联赛第一场总不能让她参加。你自己也得多少花时间准备准备。不能老只看历史书吧!”黎华瞄着毕文谦的手,“而且,文谦,高考之后,怎么办,你有过规划吗?上不上大学,上哪所大学?这很重要。还有两个月,你就十八岁了。”
毕文谦愣了愣。
他还真的忘记了高考正逐渐临近的事实。或者说,自穿越以来,他在骨子里就没有过身为高中生的自觉。
“我倒有点儿想去央音,但好像已经过了艺考的时间了?我这辈子已经决定从事音乐行业了,没有必要读清华北大什么的……”
毕文谦砸吧着嘴犹豫着,刘三剑却突然笑出了声。
“嗯?”
“经理……你说得好像……好像上那些大学都很简单似的……”
黎华呵呵地笑。
“这个……其实我考不考得上哪所学校,并不重要。”毕文谦摆摆手,沉思了一会儿,“要不,黎华,我们文华公司自己办个吧!”
“啊?”黎华和刘三剑不约而同地愣了起来。
“你想想,公司签了几个歌手了,她们的学历都不怎么高——那是当然的了,岁数都还没到。但人是活到老学到老的,我们不能因为她们参加了工作就剥夺了她们接受教育的权利和义务。没错,作为歌手,特别是偶像歌手,是会具有社会影响力的,她们的知识水平会悄然体现在言谈举止以及作品之中,对人们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接受高质量的教育,对于她们来说,是一种义务。但她们的工作性质,又显然不适合上全日制大学像一般的大学生那样长期生活在校园里安心于学习。所以,我们应该也的确需要建立一个属于歌手的教育平台。”
刘三剑有些为难:“经理……民办大学不是那么容易办起来的吧?到下个学年开学,也就不到半年的时间了。”
“我有说要办大学吗?”毕文谦摇头笑笑,“我说的是教育平台,又没说一定是国家承认学历的教育机构。也许……可以和京城各个大学沟通一下,让文华公司的歌手可以自由旁听她们需要学习的课程,甚至,在工作日程冲突的时候,可以在学校放假期间请老师过来上课。至于学历,或者说文凭,我们不需要国家统一承认的标准,由我们自己把关就是了。”说着,毕文谦看向黎华,“既然不是面对大众的教育平台,大可以宽进严出,让夏林她们做好三十岁都毕不了业的心理准备。”
黎华琢磨了一下,忽然咯咯地笑起来。
“文谦,你是真要贯彻活到老学到老了?”
“作为歌手,学习本就是见缝插针的事情,别人四年安心学习的课程,她们断断续续花十年时间,已经是挺了不起的了。”毕文谦认真地说,“而且我觉得,所谓学历,就像奖项一样,决定其在大众心目中的价值的,不是上限,而是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