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瑾城又让人送晚餐后,随手把电话放在桌上,交叠着双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我以为你胆子很大,没想到会被几张照片吓晕过去。”他嘲弄道。
那些照片确实P得很有技术,就像真的一样,完全看不出破绽,就连他们几个男人看了都心里抖了几下。
“……”舒苒抿了抿嘴唇,没有反驳他的话。
若不是因为她有这方面的阴影,确实就像他说的一样,也不至于娇气到被几张照片吓晕过去。
“现在好点了没有?”席瑾城没再继续嘲笑她,除了脸色苍白了些,总算没那么吓人了。
“没事了。”舒苒摇头,想坐起来,席瑾城伸手扶了她一下,拿枕头给她垫在背后。
“喝水吗?”席瑾城将被子往上拉起盖好她,他照顾人的经验全从她身上积累下来了。
“好,谢谢。”舒苒没跟他客气的点头,口很干,确实是想喝水。
席瑾城倒了杯水,喂到她嘴边,舒苒接过喝了一口,又接着把整杯水都喝完,才长长的吐了口气。
“我感觉好像很久没有这么舒畅的呼吸过了一样。”舒苒手中的水杯被席瑾城拿走后,笑着感慨了声。
席瑾城放水杯的手顿了一下,转头,神情复杂的看着她。
“你的记忆停留在哪一段?”席瑾城放好水杯,抽了根烟放在鼻端闻着,却不急着点燃。
舒苒的脸色因为他的话而冷凝,笑容冻僵在唇角,眸中闪过一道惊恐。
她下意识的抗拒去回忆那一段记忆。
“舒苒,当做了噩梦后,说出来,就不会那么害怕了。”席瑾城伸手,轻轻抚摸过她的发丝。
记忆深处,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人,这么一只手,每每在他做噩梦时,如此温柔的对他说“别怕,做了噩梦,说出来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只是连他自己都忘记了,他有多久没有回想起这个声音,这只曾轻轻抚摸过他的头发的手了。
席瑾城看着舒苒,深深的。
舒苒听着,突然笑了一下,摇头。
做了近十年的噩梦,第一次有人这么告诉她。
说出来,是否就真的不会再那么害怕了?
“席瑾城,能不能送我去一趟东陵?”舒苒没述说她的噩梦,做了这么多年的噩梦,她觉得,大概是爸爸觉得死得太冤,一直不甘心就此离开,才会这么寄托于她梦中吧!
如今,凶手是找到了,却无法追究其责任,她是该去向爸爸道歉的。
“嗯。”席瑾城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东陵是一个公墓,此时并不是祭拜时节,整个墓园里都清肃得可怕。
舒苒将手中的花束和一坛酒、几样小菜,放在父亲的墓碑前,从包里拿出手巾,仔细的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尘,又清理了一下周围的杂草。
做好一切后,才在碑前跪下,叩了三个响头。
“爸,我来看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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