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先带着张小,在包子店买了二十个热气腾腾的小笼包,让张小边走边吃。
可能是真饿坏了,又或者张小眼中,普普通通的小笼包就已经是天下间的美味了,张小抓着一个小笼包在手上,嘴巴凑上去大口大口咬着。
那狼吞虎咽的样子,看得秦朗又是一阵心酸。
秦朗并非什么多愁善感的人,但见一个人能够小笼包都吃得这么开心、知足,他唏嘘不已。
见张小左手除了提着热气腾腾的小笼包,之前的六个包子也没有扔掉,秦朗没说什么,心中却做好了打算,要帮助这个懂事的孩子。
带着张小,秦朗开车出了这条街道,按照张小的指引,车子渐渐偏离了人多的地方,向着城市的某个荒凉之地前进,一路所见,都是烂尾的大楼。
这地方秦朗从没来到过,尽管这儿也属于城市的范围。
在一处废弃工地前,车子停了下来。
张小下车后,马上就朝一个破破烂烂的工棚跑去,边跑嘴中还边高兴地喊着:“爹,客人,有客人来啦!”
正在工棚里整理垃圾的张丰收,愣住了,他根本就不相信这儿还会有人来看他,而且还是客人,所以愣了一下后,继续-蹲下整理纤维袋,没有走出去。
直到门口的光线被挡住了,儿子张小拉扯着他,张丰收才带着好奇走向了门口。
张丰收看到一个年轻人朝自己走来,而年轻人的后面,听着一辆白色的小车,他看那小车前面的汽车标志,记得以前工友跟他提过,这车叫奔驰,贵得很。
这个开得起豪车的年轻人,怎么来看他这位瘸子了?难道是城市里的官儿?
张丰收不相信。来这个城市这么久了,就连在工地断了腿包工头不管不顾,也没见有人有部门来帮他维权。
“爹,这位秦朗哥哥帮了我,要不是他,我就要被一个恶霸打死了……”
张小大概是心情高兴,所以话也比平常多,很快就将秦朗帮他的事情说了一遍。
“谢谢,谢谢恩人了。”
张丰收拖着一条病腿,上前一步后,噗通跪倒在地,重重地磕着头。
一个朴实的汉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示对秦朗的感谢,便想到了最朴实的致谢方式。
秦朗急忙扶起了张丰收,进屋和这对父子攀谈起来。
秦朗看过了,这所谓的屋子,其实就是工地停工后没来得及拆掉的工棚,工棚搭建十分简易,四处漏风,这对父子就生活在这种地方。
秦朗和张丰收说到当时张丰收遭遇包工头欺负的事情时,张小已经吃饱了,将余下的包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一个淘来的破旧铁锅里面,并且盖上了盖子。
然后,张小搬过来一把小板凳,小大人似的,坐在秦朗和张丰收面前,听着两个大人讲话。
张小来到城里后,从没觉得有哪天像今天这样心情高兴。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父亲张丰收,则是从摔断腿后,从没觉得哪天像今天这样,被人当人看有了人的尊严。
张小坐了一会,像想起了什么,又跑到一个木柜上,踩着板凳搬下来了一个花盆。
花盆就是平常人家用来放阳台上种花的那种,很小,张小拿着它,从秦朗身边经过。
秦朗有些不懂。
“秦朗哥哥,俺爹说养花要浇水,还要给花晒晒太阳。”
张小捧着花盆,认真说道。
看得出来,花盆中种植着的一株绿色植物,大概是父子俩栖身的这衰败之地,唯一的亮色了。
“咦。”
突然,秦朗出了惊讶的声音,眼睛望着张小捧着的花盆。
“怎么了,秦朗叔叔?”张小已经不再像在街上时,在秦朗面前很拘谨,恢复了一个十岁小孩子该有的好奇和童心。
“小,这草能给我看看么?”秦朗直接说道,声音甚至有些儿激动。
张小毫不犹豫,将花盆往秦朗手里一塞。
纵使他平常很喜欢这盆植物,可哪怕秦朗说要它,他也会马上就它送给秦朗。
秦朗接过花盆,视线落在了那株绿色的植物上,眼睛眨也不眨。
这植物外表跟种在地上的小葱一样,只有三四寸长,每一片叶片都是卷筒形状的。
但不同于小葱根部是雪白色的,这植物最亮眼奇特的地方,就在于它通体都是绿色的,除绿色外没有其他任何杂色!
而那绿,也绿得像玉,像翡翠,像充满了质感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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