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还是海水,他分不清楚,心莫名的疼痛,奇怪,她当着那么多人的脸向他泼茶,他竟然沒有一丝的愤怒,连一点想要报复的心都沒有,之所以带她來这里,是因为……
他一把将她抱起,怀里的她竟然沒有反抗,只是沉默着,粉拳紧握着.
**的身体带來无限的寒意,她任由他抱着自己,心里难受得连反抗的力气都沒有.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摆脱不了他?无论是她的生活,还是她的心.
别墅里.
天雅蜷缩在沙发上,她就像人水做的人,混身都在滴滴答答的滴着水,滴到沙发上,地毯上.
洛辰熙从楼上下來,扔给她一套睡袍.
"换上."
天雅别过头去,赌气不肯换.
"要不要我帮你?"
天雅又给他一个怒瞪,恶狠狠的抓起睡袍,向浴室走去.
海水咸咸的,除了让她浑身冰冻之外,也腌得难受,虽然心里不愿意,但她还是冼了个澡,穿上睡袍之后,天雅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的秀发贴在侧脸上,脖子上,脸色苍白都像只鬼,她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拼命冲出去离开?她不应该逗留在这里的.
她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对自己狠心不下來,算了,还是看看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喂,你在里面晕倒了?"门外传來洛辰熙的声音,浴室的门是磨砂玻璃门,她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洛辰熙背贴在玻璃门的背面曲线.
那在外面岂不是可以看到这里面……
想到这里,她的脸不由得红了起來.
"还沒死."她冷冷的说了句,身子还是冷得利害.
"再不出來我就要进去了."洛辰熙威胁道.
天雅给他的背面翻一个白眼:"有种你就撞门进來."她拿过风筒慢条斯理的吹起头发來,把头发吹干了,再一件件的吹着她的衣服,洛辰熙都背靠着玻璃门,看姿势似乎在抱着胸,低着头,沉思着什么.
"回洛辰熙集团上班吧."门外的她突然说道.
风筒的声音沙沙的响着,天雅却把他的话听得很清楚,却装沒听见,不给予回答.
他沉默了一会,似乎在等她回答,可天雅还是在认真的吹着衣服.
"别辜负了我给你做的黑名单."他又说道.
"你无耻!"天雅听罢气得连风筒都扔了,骂道.
她推开门,一脸愤怒的盯着他,洛辰熙转过身來,一脸的好笑,似乎奸计得逞.
天雅见到他小孩子般恶作剧得逞后的表情,愣了一愣.
她突然恍然大悟般:"你那么大费周章的把我赶尽杀绝,就是为了让我回洛辰熙集团上班?"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期待肯定的答案还是期待否定的答案.
洛辰熙一掌拍到她的头上:"你倒是想得美!"
他说完转身走到楼下去,天雅跟上:"那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折磨我这么个小人物对你來说就真的那么的乐趣无穷?"
"不是."他半躺到沙发上,优闲的看起电视來.
天雅一屁股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盯着他,她非得跟他说清楚讲明白不可,究竟为了什么?要怎样才肯放过她?
"我回答了你一个问題,换你回答了."
正当天雅一脸不解之际,他走到厨房里,隔了一会儿就拿出來两杯红酒,递给她一杯.
天雅别过脸去不肯要,他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題."她翻他一个白眼.
"你现在跟柯子戚是什么关系?"他细细的嚼了一杯葡萄酒,盯着她问道.
天雅出乎意料,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问:"那你跟程珍妮又是什么关系呢?"她脱口而出的反问.
问完之后立马暗咬舌头,她为什么要问这个!这不是明摆着吗?他们俩是那个不见得光的关系!而且他们是什么关系关你什么事啊,罗天雅!
洛辰熙看着她又丰富又复杂的表情,不自觉的嘴角上扬:"难道你跟他的关系就像我跟"
"不是!"天雅肯定的说道.
"那是什么?"
"朋友,很好的朋友."天雅被他盯得混身不自在,垂下头说道.
"那很好."他又喝了一小口葡萄酒,眼睛转到电视屏幕上.
"关你什么事!"天雅沒好气的说.
然后想到正題,她又问:"那你为什么要阻我找工作,你以为我是你,打断了腿都不用愁."
洛辰熙嘴角扯起一抹苦笑:"打断了腿倒好,那你就可以当我的拐杖了.".[,!]
天雅身子一僵,因为他这句半是开玩笑半是挑逗的话.
他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微微发起红來,笑意更深.
天雅心怦怦的乱跳了几下,有点慌张的拿起葡萄酒杯喝了一口,再放回去.
"我不可能再回去洛辰熙集团上班."她说道,无论他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她都不考虑.
在一个陷阱里呆久了,你会以为那个陷阱就是你的家,是你的港湾,甚至会不自觉的爱上了这个陷阱里的一切,但当你好不容易走了出來,或者因为某些残忍的事实而知道了这个陷阱原來是个温情的骗局,又或者当你一只脚踏落了这个陷阱之后就注定是个悲剧,你会恍然大悟,你会一下子清醒.
而她好不容易才走出洛辰熙这个危险的陷阱,她不能再跌进去了,尤其他们之间还因为爸爸的再次出现而多了那么一条不可跨越的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