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陀河是贯通整个福山州的一条大河,其源头是在西部高原,整整径流大天王朝四大州,最后一州便是福山州,经过青云县奔腾入海。
这一日,叶铭依旧在李府中抄书写字,李父照常带着茶点来与其交谈,一连六日,他并不觉得觉得厌倦,反倒是乐在其中,明明是个大忙人,却愿意为了一个人做到这等地步。
不过说白了,他其实也是为了李修文才对,当然也不排除他想让叶铭当自己儿子的想法。
而也就在此时,一叶扁舟沿着普陀河而下,行至青云县。
船上一个道士盘膝而坐,只见他身披羽衣,两鬓留有须发,双目微闭,似睡非睡,只是简单的打坐,却给人一种望而脱俗之感,让人一看便觉得这是一个久不出世的高人。
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个年轻道童,手中捧着一个上好的楠木剑匣,随着道士的呼吸,剑匣中不时有清光闪烁。
约莫过去半柱香时间,道士长长吁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双目犹如闪电,似能看穿一切。
“师父,喝茶!”道童见他醒来,连忙放下剑匣递上一杯茶,再端出一盘加工精美的水果,“这里是一些时令水果,还请师傅品尝。”
“趁为师不注意你又上哪野去了,这些水果都是哪里得来?”道士语气中似有责怪,但满脸却是笑意,对这道童很是宠爱。
“师父,我……”道童看着师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道士则是轻轻一笑,说道:“为师无意怪你,倒是让你费心了。”
道士拿起一片水果,并没有立刻放入口中品尝,而是抬头望着远处出神。
“咦!”经过河伯庙的时候,他显然有些惊异,但是当他将目光投向更远处时,却是忍不住惊讶出声。
“师父,怎么了?”见道士脸上有异,道童出声问道。
“看来这天下真是要乱了。”老道士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堂堂一县的河伯庙没有香火,反倒是一个小村庄的山神庙香火旺盛,而且在那香火念力之中,为师不曾看到怨念,乱世神灵显,看来那山神也有些许气候啊!”
道童听师父说完,踮起脚超远处望去,可是看了半响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他知道这是自己境界尚未到达的缘故,问道:“师父,我们这还在河里飘着,你怎么就说到山神去了,不是应该是河神吗?”
“哈哈。”道士扶须一笑,说道:“此处的河神没有什么好说的,为师说的是那远处的山神。”
“远处?有多远?”
“从这青云县过去,还有一个镇,而冲那镇再过去则有一座延绵几十里的山,为师说的便是那处的山神。”
“那么远?!”道童显然大吃一惊,这中间可是隔着一个镇的距离,而且加上之间的路途,目力怎么可能达得到。
不过他又随即一想,这人可是自己的师父,以师父的境界,他的目光能够跃过这些距离,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师父,那处的山神有得到过道院的敕封了吗?”
“没有,为师不曾感觉到道家的仙章灵气。”道士摇摇头说道。
仙章指的是道家赐予的凭证,若是没有这道凭证,那么便是邪神,应该要铲除掉。
“肯定是妖魔野鬼之流迷惑了那处百姓,强占了神位,师父,不若我们前去将那山神庙破了,灭了那邪灵!”道童开口说道,有些跃跃欲试。
“胡闹,这里可是天山观的辖地,为师这次乃是秘密出行,怎么能因小失大,一个小小邪灵而已,享受不了多久香火,到时自然有人会去清理,又何必我们多此一举。”
说完,道士收回目光朝着不远处的码头望去,道童被那么一喝,吐了吐舌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再次开口说道:“师父,徒儿有个疑惑,我们一路走来,行了千里,我看大天王朝虽有流民,但不过疥廯之痒,可为何师父却认为大天王朝将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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