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计划没有变化快

之色。

    陈晓明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便默默来到他身边，两人在窗前站了许久，老人忽然叹了口气，道：“明天我就要调往广州府任教了，若是不出变动的话，你我恐怕今生再无相见的机会。”

    “什么？广州府！怎么会这样？”

    听到这话，陈晓明彻底的慌了。这个世界的广州府和他穿越前的广州市绝不相同，因为是在对抗深海的最前线，生活在那里的人时时刻刻都要面对死亡的威胁，哪怕是身边守卫力量最强的高级指挥官也有过一日三换皆死的状况发生。

    “一定是宋世杰那个王八蛋干的对不对？指导员，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他算账。”惊恐过后，陈晓明立时想到此次莫名调动中的关键性人物

    如果不是为了庇护他，老人也不会遭遇到宋世杰的打击报复，这让陈晓明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咬着牙，面目变得无比狰狞，一转身就要向门外奔去。

    一只布满皱纹的手突然拉住他，虽然只需轻轻一用力就能挣脱，但陈晓明却不敢有丝毫的动作，生怕伤到这位一直照顾自己的老人。

    “不许去。”老人的声音并不高，语气也不严厉，但话语中却蕴含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可是……”陈晓明扭过头，双目通红的看着老人，想要争辩什么，却在老人的注视下，一句话也说不出。

    “不是宋世杰那个小混蛋，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老人如此说道。

    这句话终于让陈晓明冷静下来，他转念一想，心中徒生悲愤之感。

    每一位指导员都是学府宝贵的财富，有院长护着他们，一般势力根本不敢招惹，除非来自对方的压力连院长都顶不住。

    在这座城市里，能做到这一点的陈晓明根本不用去想，除了宋世杰的父亲，那个老王八之外绝无他人。

    ‘是了，身为一府之尊，那只老王八怎会是忍气吞声之辈，之前为了保住宋世杰的学籍，他是不得不低头，如今宋世杰结业在即，他对学院再无所求，正是偿报当年心中那口恶气的时候。’

    将前后因果想通透，陈晓明的内心对这些大人物的认知又深刻了许多，同时也了解到宋世杰的品性是如何培养出来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若是没有一个心胸狭窄的老王八，又怎么有心胸狭窄的小王八蛋。或许在自己找上门，寻求指导员的庇护时，今天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指导员，是我连累了你……”陈晓明神情复杂的看着老人，声音艰涩道。

    “不要说这些，不瞒你说，自从两个儿子战死在前线，我这个老头子其实早就没什么活下去的欲望了，如今能够有机会去陪他们，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倒是你，你要小心保重自己，一定要记住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后做事千万不要像今天这般冲动，只要命还在，一切都有希望，知道了么？”老人语重心长的说道。

    陈晓明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出了老人的言外之意。

    见他明白了，老人欣慰的点了点头。

    这一下午，老人对陈晓明讲了许多过去从未讲过的话，其中有做人的道理，也有老人亲身经历的事迹，这一番教导直到明月高悬，老人再也没有精力讲下去才算结束。

    从指导员家中走出，陈晓明频频回望，希望能再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惜老人并没有给他机会，就在大门关上后不久，屋里的灯便熄了。

    ‘指导员，你此刻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情呢？’

    虽然只是初见，老人的身影却深深印在陈晓明的心中，想到老人即将面对的境遇，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以至于他的双眼都变得朦胧。

    凝望着明月，直到眼睛开始酸涩，陈晓明才垂下头，用力抹了抹眼角。他叹了口气，忽又发出低沉的笑声。

    “敷波，你怕死么？”笑过后，陈晓明看向身后的女孩，语气平静的问道。

    “提督，敷波不怕死。”敷波语气坚决道，其实女孩还是怕的，她恐惧的不是永恒的长眠，而是担心世界的另一面没有提督的身影。

    “不怕死就好，我这两辈子从未做过什么轰轰烈烈的事，之前不觉得，如今却引以为憾。自从见了那位老人，我才有些明白，人固有一死，或是默默无闻，或如烟花灿烂，现在让我选，我想选后者。”

    “无论提督要做什么，敷波都会誓死跟随。”

    揉了揉女孩的小脑袋，陈晓明的神色变得无比坚决，既然无论自己是否忍气吞声都难得逃过对方的打击报复，索性不如趁着对方没有准备，在他们意想不到的情况下来一次狠的。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怕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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