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他住在这杏林居,是想着这儿僻静,有利于养病。如今再一看这满园的秋风萧瑟,又有些不确定了。
“云叔,你怎么也在这儿?”云端穿过拱月门,竟意外见到大忙人刘云也在这儿,有些惊讶的问道。
“这杏林居平日无人入住,也不怎么打理,如今既明先生住进来了,这才发现什么都没备好。老奴考虑不周,险些怠慢了客人,虽说有鹿鸣在身边照顾着,可他毕竟一个人忙不过来,况且他一个大男人的,再怎么精心照顾,难免有些疏漏,老奴仔细想了想,这才送来几个勤快伶俐点的丫鬟奴才照料先生起居。本该等小姐再做定夺的,是老奴逾矩了。”
刘云早先就吩咐了白芷等她回来,所以在这里见到她,并不像她那般惊讶。一如往常一般,规规矩矩行礼,然后回答她的话,便告退了。
有问有答的,很正常的一番对话,只是云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她又说不上来。
不知道为何,她总有种感觉,自打这位既明先生来到她这杏林苑,沉香和刘云二人对他特别上心,凡是关于他的事势必亲力亲为。
刘云是管家,这人又是他亲自开门放进来的,当然要处理得当,这也就罢了。
沉香就另当别论了,一个小姐身边的大丫鬟,该是跟这事没关系的啊,却是有事没事的几乎天天往这里跑,这可就有些奇怪了。就拿这送药来说,她不是正好有空帮连翘送药,就是借口顺路一起捎过去,难道她云端的四宜园没什么事让她忙吗?再说了,四宜园在东,杏林居在西,哪来的路让她顺?
按说刘云往这里送来了丫鬟奴才,解决了人手不够的问题,可她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算了算了,云端摇摇头告诉自己,别多想,省得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她最怕麻烦了。
进屋洗手,接过白芷递来的帕子边擦手便问鹿鸣:“你家先生今日如何?”
“多亏云小姐妙手回春,先生的病渐好了,刚服了汤药睡下。”鹿鸣答道。
鹿鸣看到她身后跟着的低头害羞脸有些红的白芷,十分惊喜,还未开口打招呼,就被她这么一问,只能收起心思一本正经的替他家“装睡”的先生“瞎编乱造”,“欺骗”一无所知还时时挂心先生的云小姐,他本就对捏伤云端手臂一事有些愧疚,第二天去请罪,云端却说她理解他当时的心情,没有怪罪他,反而嘱咐他好生照顾先生,她的安慰让他愈发觉得有愧,如今帮着自己先生这般“隐瞒真相”,让他良心何安啊!
一无所知?云端哪里一无所知?他别忘了,云端可是医生,只是把脉,通过脉象便知这人早已病愈,如今这般虚弱,只不过是因为病了多年,气血两亏,稍微调养一下身子,养个十天半个月的,过了春,就完全大好了。
云端坐在他床边的圆凳上,光看他呼吸的频率,就知道这人是在装睡,还把什么脉?
这个臭小子早不睡晚不睡,偏偏每每在她来把脉扎针时故意装睡,摆明了是不想见她!
他和她萍水相逢,为何千方百计要拒她于千里之外!
收了收心底暗暗升起的不悦,云端尽量平静心情,找准穴位施针,只是施针时,悄悄地在确保不会对他身体造成伤害的前提下,“失手”在同一个穴位连续扎了好几针才算扎进去。
没有见到预想的效果,云端撇撇嘴,嘟囔了声无聊,带着依然脸红的白芷转身出去了。
鹿鸣送她出了杏林居,回来后看见自家先生坐在床上抱臂冷吸气,不禁摇头,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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