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判他刑,把他枪毙掉..”
“大嫂子,可不敢这么说话,我干什么了就成杀人犯了。”男人满脸迷茫,笨拙的磕巴两下:“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听小广说..”
这男人大概五十多岁,穿件灰不灰、青不青的中山装,有点类似赵本山早年演小品时候穿的那种衣裳,最典型的北方农民形象,长得也瘦骨伶仃,加上常年干农活的原因显得尤为老气,往那一杵瞅着就跟杨富山他媳妇好像两代人一般。
看他面相,应该是杨广的老子,爷俩长得非常相似,只不过这人要显得木讷和实在很多。
真难以想象,一个如此实诚的爷们是怎么教育出来杨广那样四六不懂的傻玩意儿,或许是应了那句老话,一辈儿蔫吧一般混蛋。
杨富山的媳妇喷着唾沫星子咒骂:“少跟我来这套,就是你指使你儿子杀我家老杨的,我告诉你,你家的小王八蛋现在已经构成判刑了,等着吧,我一定不让你们爷俩好死!”
旁边的巡捕估计也受够了那老娘们的蛮不讲理,耐着性子朝男人道:“你是杨广的父亲吧,我们有点情绪需要找你了解一下,咱们上那边聊,不用担心和紧张,我们只是常规的询问,就算你儿子伤人了,我们也不会因此难为你。”
“诶,好的好的。”男人畏畏缩缩的点点脑袋,小心翼翼的将提着的两袋水果递到女人的脚边,愧疚的赔不是:“大嫂子,咱都是本家亲戚,不管是不是小广做错了,我富山哥的医药费我都全包,哪怕是拆房子卖地也无所谓。”
“谁稀罕你的破东西。”哪知道老娘们半点不领情,直接一脚踢在塑料袋上,顷刻间几个苹果和橘子全都叽哩咕噜的滚了满地。
男人愣了一下,摸了摸遍布皱纹的额头,苦着脸跟巡捕一块朝旁边走去。
“王朗侄子,你别多想哈,我刚刚不是冲你。”等几人刚一走开,女人赶忙陪着笑脸走到我跟前:“我家老杨总说你是我们的福星,要是没有你,村里也不可能拆迁,我们更不可能得到那么多赔偿款,我就是气不过杨广和杨老三这两个杂种..”
说着话,她粗鄙的擤了一把鼻涕,直接甩在我鞋面上,见我皱紧眉头,她又赶紧蹲下身子,作势要帮我擦干净:“实在对不起啊,你看这笨手笨脚的样子..”
不等她手指头触碰到我脚面,我往后倒退一步,横着脖颈道:“杨家婶子,咱有一说一,你们和杨广都是本家亲戚,真犯不上一棍子把他打死,那小孩儿才多点大啊,你死咬着不放,不等于把他这辈子都毁了嘛,退一步讲,就算他进去蹲鸡棚子,你和我杨叔能得到啥,他白挨一刀子,你也白吧嗒吧嗒的掉这半天眼泪,万事讲究有利有益,您说对不对?”
女人迟疑几下,试探性的出声:“你意思是咱让他赔钱?关键杨老三家穷的盆光碗净,也拿不出来什么钱啊。”
“我个人建议哈,如果我杨叔没什么大碍,大事化小是最好的。”我长吁一口气道:“有钱没钱是他家的事儿,我就不信哪个当爹的能忍心让自己儿子进去牢底坐穿。”
“对!就是这个理。”女人像是反应过来一般,捋了捋脸边油乎乎的头发,应承道:“没钱让他借去,是贷款还是卖肾,都跟我无关..”
瞅着这娘们那副不修边幅的埋汰样子,我心底暗道:就特么这幅嘴脸,我如果是杨富山也绝逼在外面乱来。
“朗哥,怎么回事啊?”
我正规劝杨富山他媳妇的时候,王攀一瘸一拐的从电梯里出来,貌似关切的凑到我跟前询问:“刚才听我一个小兄弟说一楼大厅有人拿刀捅人,真把我吓坏了,没伤到你吧?”
我龇牙一笑,审视的反问:“你不一直都呆在病房里嘛,怎么知道事情一定跟我沾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