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百曲,蜿蜒入海。
长河,燧朝境内最大的河流,起于西方妖国境内摩天高原,横穿大半妖国后,一头扎入燧朝疆域,自西向东横贯燧朝,从东南方向,魔国和鬼国边境处浩浩荡荡奔驰而过,最终流入东方大洋。
燧都就位于长河水系中部位置,长河百曲,每一曲都有数十条大小河流汇入其中。
巫铁一行,买了一条符文巨舰,正顺着长河的一条支流‘碧螺江’飞驰而下,再行半个月,就能进入长河。顺着长河再行一个月,就能逆流而入桃花江。
燧都,就在桃花江左岸。
碧螺江水势浩大,河道宽达数百里,江面上白帆如飞鸟,顺流、逆流,尽是千丈以上的巨舰在水面上飞驰而过。
空中,时有百丈飞舟划出一道道赤红色火光掠过,那是负责巡逻水道的燧朝官兵。
在燧朝,天空是属于燧朝朝廷的。
哪怕是地方上的豪门贵族,甚至是国主之家,除非是奉圣旨调动私军参战出征,否则一应队伍,无论是民用商队,或者是私军护卫,都只能在地面行进。
非朝堂所属,却胆敢在空中飞行者,一旦查获,诛九族。
“律法森严。”巫铁端坐在买来的巨舰船头,眺望着碧螺江上往来的船队,看着江边那一处处草木葱茏中的村镇庄园,只觉心怀大畅。
燧朝的风光,和三国之地大有不同。
同样的山水,同样的村镇,燧朝这里就透着一股子传承悠久的大气韵味。而三国之地,就显得太过于局促、太过于小家子气。
甚至在三国中,文明最发达的大魏神国的诸多门阀老祖们,他们的举止气度,也就和燧朝的县主、郡主们相差仿佛,比起州主都是大有不如,更不要说,和那些钟鸣鼎食、传承古老的国主之家相比了。
以秘法,悄无声息的控制了一个中品县治的富豪人家,伪造身份,成为了那户人家在外行走的管事子弟之后,巫铁就绕开了燧朝森严的禁令律法,拥有了外出行走的合法资格。
从那县治出发,一路行了七八日,巫铁也见了不少和三国之地迥异的风土民情,燧朝之强盛,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一如风熵、笑面佛他们所说的那样,燧朝的人丁,的确不如三国。
“连年大战,终年不休。”巫铁沉声道:“这燧朝,也是命苦。”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妖魔鬼怪四大敌国,常年和燧朝爆发大战。战场上,每年燧朝都会战死无数战士,偶尔还有妖魔鬼怪当中的强者侵入燧朝,放肆屠城杀戮。
尤其莫名其妙的,燧朝的出生率一直不尽如人意,比起三国之地要孱弱了许多。
这就导致,燧朝的人口一直上不去,按照燧朝户殿每隔三十年一次的户籍清查,在过去两千年中,燧朝有好些年份,人口总数出现了负增长。
所以,当三国大陆被发现的消息传回燧朝,才有了风戎和风熵领军出征的事情,才有了燧朝上下文武大臣一致的狂热和骚动。
实在是,三国大陆的人口总量,还有人丁繁衍的速度和效率,让燧朝的高层羡慕嫉妒得眼珠都发绿了。
“按理说,不应如此。”巫铁从娲姆那里,学得了一部分的娲族传承,他对人族独有的‘人道规律’,也有所了解。
按理说,这么强盛、强大的燧朝,他的气运应该无比昌盛才对,人丁繁茂、子民众多这是最基本的要求。而且随着人口的不断增加,燧朝应该有着强烈的开疆拓土的意向才是应该。
可是现在燧朝表现出来的,却和‘人道法则’应有的规律完全不同。
“有古怪?”老铁翘着二郎腿坐在船头的护栏上,得意洋洋的拎着酒壶,翘着腿儿,东张西望的看着风景:“不过,有古怪也不要和老子说……老子最烦这些经营之道。”
“嚇,老子只管正面作战杀敌,那些后勤统筹、人口管理、政务规划什么的……专业的事情给专业的人去做。”老铁给自己的偷懒找了最恰当的借口:“咱的专业,就是打仗、杀人……咱蠢,脑子一根筋,不要和老子说那些有的没的事情。”
突然间,老铁吹了一个极其响亮、悠长的口哨,他朝着数百丈外的江面上,一条七八丈长的渔船用力的挥手示意:“嗨,那边船上的大妹子,那条金鳞大鲤鱼卖不卖啊?”
巫铁低下头,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
这老铁,有点放飞自我……
不过,也是呢,这等渔歌相和的风情,在三国之地是见不到的。
燧朝毕竟强盛惊人,那条渔船上,那个身穿粗布衣,鹅蛋脸,皮肤白皙,身形矫健的渔家女,虽然姿色只有六七分,但是配合上她身上洋溢的青春活力,却给人八九分的好感。
巫铁这条巨舰的速度缓缓放慢,那条渔船向着这边靠了过来。
一名老渔夫带着四个渔人,用大网紧紧兜着那条刚刚拉上来的,足足有四尺多长的金鳞大鲤鱼,远远的,一脸笑容的朝着老铁欠身行礼。
“这位大爷,这碧螺江的金鳞大鲤鱼,可是有名的……”
老渔人满脸是笑,但是眸子深处带着一丝警惕和拘谨的,回着老铁的话。
巫铁买下的这条巨舰长有一千二百丈,这条七八丈长短的小渔船在这巨舰面前,就好像巨鲸旁的一条小鱼儿,稍微碰触一下,就会被撞得粉碎。
这也是燧朝朝堂颁发的规制中,能够在水域上航行的,规格最大的货船。
这样的一条巨舰造价高昂,不是豪门大户,哪里买得起这样的大家伙?
老渔人只是普通百姓,修为不过重楼境十五六重天的,心知肚明这种豪门大户的老爷们,一句话不对付,就会给自家带来灭顶之灾。
只是,四尺多长的碧螺江金鳞大鲤鱼,实实在在是稀罕物……老渔人也不愿意就这么三两钱的贱卖了。
老铁‘哈哈’笑着,他伸手在袖子里掏了一大把明珠、翡翠、玛瑙、碧玉等值钱物件,抖手丢进了渔船的船舱,然后手指一勾,那条金鳞大鲤鱼就拼命的摇头摆尾挣扎着,身不由己的飞到了老铁面前。
“走啦,走啦,赶紧,烧了下酒。”
巨舰冉冉启动,老渔人和船上的一众子女呆呆的看着船舱里熠熠生辉的,超过了鱼价近千倍的财物,不由得浑身都在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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