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张家仆从,我家大公子明日本要乡试,因吃了你们铺子里买出去的点心,从而中毒昏迷。我今次来,不是找麻烦,而是要讨一个说法的。”
他默默念出,临出张秋池的院子时,阿荔教给他的一句话。
他当时嗤之以鼻。
“小时雍坊张家?”掌柜脸色顿变,连忙问道:“贵府大公子,可是名唤张秋池?”
清羽冷然点头。
掌柜连忙示意打手放下手中长棍,对清羽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咱们堂内说话!这此中必有天大的误会,贵府要问什么,五芳斋必然知无不言,竭力配合!”
张家可是得过两道圣旨褒奖的人家,且近年来更有步步高升之势,那位才名远扬的张家公子,他自然也是听说过的。
在京城做生意,自是没有得罪这等人家的道理。
且此等富庶的人家,也断不可能会以家中长子的安危和前途,来讹诈他区区一个点心铺子!
所以,不管是为了不得罪人,还是为了眼前的招牌,张家公子中毒之事,他都是要尽力配合到底的。
见区区一句话这般管用,比刀剑好使得多,自诩业务能力强的清羽心情复杂地走进堂中。
看来,这几年来殿下对他的嫌弃,不是毫无缘由的。
究竟是世道变了,还是他一直过分自信……
但为了保住饭碗,可能……他真的要考虑一下拜师阿荔的事情了。
……
在五芳斋,清羽问罢了所有能问的话——
实则是那掌柜心思敏锐,眼皮活,将那与翠屏说过话的伙计喊了过来,又将能说的都说了,也没用他怎么问。
待回到张家时,清羽前后也不过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
他未提开场时的受挫,只将自己得来的消息一一道明。
“据那名伙计说,他今早的确见过翠屏,所言与翠屏所说也相差无几——”
只是,翠屏没有说明全部。
比如,她仗着自家大公子的名号,与那伙计谈笑间,还讨着了两块儿海棠酥吃。
那两块儿海棠酥,与她所买来的,是同一锅所出。
可翠屏却好端端地,根本没有中毒的迹象。
且五芳斋内今日卖出的所有点心,皆也没有半点问题。
于是,五芳斋的掌柜断言翠屏买走的那些点心,是在离开五芳斋之后,被人做的手脚。
清羽将这些都说了出来。
众人几乎都看向仍跪在堂中的翠屏。
“你再仔细想想,在回来的路上,可曾遇到过什么人,或是什么奇怪的事。”张眉寿目含审视地问道。
经此看来,翠屏应当没有撒谎,只是白吃了两块海棠酥,占了些小便宜,没好意思说罢了。
可正因此,谁又能保证她不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有意或无意地隐瞒了其它她自认为并不重要的事?
翠屏脸色发白地摇头。
“想仔细了再摇头。若到时被查了出来的,却是你没说的,可别怪没给过你开口的机会。”
女孩子声音沉静冷淡,却让翠屏听得头皮一阵发紧。
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之色。
张眉寿看在眼中,先忍住了让阿荔上前扇她两巴掌解解气的冲动,转而开口问了张眉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