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懂事又争气,讨人喜欢……同你有什么关系?”
宋氏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
张峦眼泪一止。
他莫名觉得妻子这话并不像在开玩笑是怎么回事?
……
次日,祝又樘事先确认了张峦并没有休沐或是告假,才又去了京衙见程然。
不出程然所料,太子殿下前来,正是为了如今他手上的这件案子。
只是究竟是太子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他暂时拿不准。
什么?皇上根本不会去管这些事情?
呵呵,万一皇上想听八卦解闷呢?
程然将近日来所得,一一说给了祝又樘听。
“便是在那庄子中及附近,也并未搜查到可疑之物?”祝又樘听罢之后,问道。
“目前看来,确是如此。”
“程大人可命人留有细物单?”
所谓细物单,便是在搜查证物时,暗中将搜查之物细致地记录在册,以便事后能反复查看。
可此乃办案中一条不成文的手段,因费时费力,所知所用之人都甚少……殿下是如何知晓的?
先前便听闻殿下小小年纪已有帮陛下解忧之能,他还当是吹嘘之辞——
如今看来,却未必有假。
“恰是留了的。”不觉间,程然的语气越发恭谨。
“可否让我一观?”
程然便立即让人取了过来。
因张彦一家所住的那处庄子上,只他们一家三人,且能变卖的东西早已悉数变卖,故而这经过誊写的细物单倒不算过分繁琐。
少年手执长单,神情专注,目光缓缓移动着。
程然也悄悄注视着少年,将少年细微的神情变化皆看在眼中。
越看,程大人心中的惊讶便越深重。
殿下并不像是装模作样,不懂装懂。反而,显得异常稳重且得心应手。
一刻钟很快过去,程然察觉到了异样。
据他观察,殿下若遇思索时,视线便会稍作停留,可这一次,殿下的视线却在一处之上停留了许久——
“公子可是看出了不对之处?”
他连忙问道。
“十二副药?”祝又樘指着其上一处,问道:“可知为何会存放如此之多的药材在家中?”
“曾询问过,说是其父张彦身有旧疾,断不得药,因此于家中常备。”程然答道。
“可查验了?”
“命仵作看过,确都是些寻常药材,并无异样之处。”
这样的细节,他自是不会疏漏。但此时听殿下这般问起,程大人不由还是觉得面前的少年心思缜密。
他好歹活了大半辈子了,才累积下了这些经验。可殿下尚是稚气未尽除之年,能有这般洞察力,实在令人惊异。
“可知是拿来治什么病的药?”
程大人想了想道:“仵作主懂验伤验毒,大致可知是些温补的药材。”
祝又樘点头。
“能查得这般细致,程大人费心了。”
程然摇头,露出受之有愧的神情来。
祝又樘将细物单合上,看向程然,问道:“程大人可知这细物单还有另一个用处?”
“哦?”程然神情微惑:“公子请讲——”
他隐约觉得看似一派平静的殿下,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