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陆塬却一时未语,只看了看昭丰帝左右。
不必昭丰帝开口,继晓已自行道:“若陛下没有其它差遣,那贫僧便告退了。”
昭丰帝点头,又命内侍相送。
不相干的太监亦被屏退,陆塬这才开口说道:“皇上,云妃娘娘今日在开元寺中遇刺了。”
昭丰帝脸上等着看热闹的表情一滞。
怎么……竟是自家的热闹?!
“云妃可有恙?刺客可抓到了?”昭丰帝忙问。
妃嫔在宫外被行刺,这可不是小事。
“回皇上,云妃娘娘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眼下已被护送回宫。至于刺客,抓到了一个活口,已暗中押至诏狱审讯。”
陆塬的声音不大,却仍清晰地传入了刻意放缓脚步的继晓耳中。
僧人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再抬步时,已恢复了一贯平静。
殿中,昭丰帝正不解地问:“云妃好端端地为何突然出宫?”
莫非还跟太子学上了?
“……”陆塬觉得关于云妃是否好端端地这个问题,似乎几日前才同陛下讨论过。
“据闻是云妃娘娘近来身体抱恙,久治不愈,这才出宫祈福——事先乃是得了宁贵妃娘娘准允的。”
昭丰帝轻咳一声。
他将云妃抱病的事情倒是忘了。
“既是出宫,身边难道没有护卫相随?怎还能叫刺客近了身受惊?”昭丰帝岔开了话题掩饰尴尬。
“云妃娘娘行事向来谨慎低调,不愿惊动百姓,故而只带了两名宫女内监,及四名护卫。”陆塬如实道:“而对方刺客来势汹汹,足有十余人,且个个身手不凡,以一当十。”
昭丰帝神情一震,“嚯”了一声。
“如此情形之下,云妃还毫发未损,这四名护卫倒是不简单。”
看来贵妃此番也是难得用心了。
陆塬却道:“四名护卫皆身负重伤,真正救下云妃娘娘的,是隐匿在暗中、太子殿下的人。”
“太子?”昭丰帝大感意外。
旋即,眼神微动地道:“既有宫中侍卫相随,太子为何又特地差人暗中相护?”
“云妃娘娘甚少出宫,殿下想来也是放心不下,为保万全。”刘福在一旁轻声说道。
昭丰帝下意识地点头。
应是如此。
毕竟太子总也不可能事先就料到云妃一定会被刺杀。
但是……
想到某处,昭丰帝又忽然觉得不无可能。
“如此说来,太子眼下必然已经得知此事了?”昭丰帝看向陆塬。
陆塬点头。
“朕去看一看云妃。”昭丰帝忽然起身。
陆塬闻言及时道:“那臣先行告退,待查明了刺客身份,再来禀明陛下。”
昭丰帝点了头,先一步离开了内殿。
陆塬临走前,多看了刘福一眼,似笑非笑地道:“福公倒是报恩心切。”
有这个掌印大太监在,陛下便是想对殿下起疑心,只怕都是难事。
怀恩看似离开了皇宫,可却也未曾真正离开过。
刘福也笑了笑,语气如常地道:“陆指挥使此言差矣,洒家向来都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陆塬懒得同这老狐狸多说,只拱了拱手,便转身退了出去。
咸福宫内,宫婢脚步匆匆地通禀:“娘娘,陛下来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