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刻意做假证的嫌疑。
没敢说出口,也是人之常情。
“皇上……他们张家人与太子向来来往甚密,未必不是提前通了信!”宁贵妃神情已显慌乱。
“张家与太子提前通了信,谁又同杬儿通了信?”昭丰帝未有看她,而是看向帐内的孩子。
哎,爱妃想替自己解释,也该想些高明的说法出来。
这个时候,已不是能闭着眼睛听她胡诌的时候了。
是非对错,他先要分辨清楚了,才能决定要不要再纵着她。
此次之事,与以往皆不同。
私心里,他并不愿意相信当真是爱妃所为——
此时,太监入殿通传:“皇上,太子殿下到了。”
“宣进来。”
片刻,一名少年带着内监走了进来。
身形颀长挺拔的少年,裹挟着清冽寒气而来,身披鸦青色氅衣,愈发衬得人面如冠玉,清贵无双。
“儿臣参见父皇。”
少年抬手行礼。
昭丰帝点了点头,将人打量了一番。
太子依旧稳得不行,半点都看不出被生活磋磨的痕迹。
不错,有他当年身为废太子时的几分风采。
昭丰帝有心想问一句关于方才地动之事,可到底没急着开这个口。
宁贵妃微微绷紧下颌,看向少年,强忍不甘,勉强行了一礼:“太子殿下。”
“宁贵妃娘娘。”
少年的目光越过她,落在屏风旁的女孩子身上。
张眉寿随着众人屈膝向他行礼。
待直起身时,二人目光相接了一瞬。
“皇上……”宁贵妃心急着要为自己开脱,可刚张口,却见昭丰帝抬起手,阻止了她说下去。
“待朕问到时,爱妃再答话不迟。”
宁贵妃脸色变幻,手心里一片湿黏。
“太子此时来见朕,所为何事?”昭丰帝并未提及其它,只不露声色地问道。
他下意识地只当太子会借地动之事来说些什么。
不料,却听对方讲道:“是有一人,想亲自交由父皇处置。”
“什么人?”昭丰帝心底疑窦丛生。
什么人竟须得他亲自来处置?
“此人亲口招认,六弟所中之毒,是由他出宫采买而来。”祝又樘讲道。
“什么?”昭丰帝神色一紧:“此人眼下在何处?”
祝又樘向身边内监吩咐道:“将人带过来。”
太监应下,缓缓退了出去。
宁贵妃后背发冷,看向身边的嬷嬷,眼中似有质问之意。
为了防止出差池,采买毒药的人,不是早该处置干净了吗,怎么还会留到现在,且被太子捉住把柄?!
嬷嬷动作极轻微地摇了摇头,示意宁贵妃先不必慌张。
此事是她亲自经的手。
她猜测,应当是太子的计谋。
得了她的眼神,宁贵妃心中稍定。
可嬷嬷一转眼,瞧见着被带上来的太监,神色却霎时间凝固在脸上,一颗心顷刻间沉进了深渊里。
不,这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