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偏那语气非是正正经经地,而是夹带了一丝笑意。
“……”
徐婉兮微微睁大了眼睛。
谢……世叔?
老是老了些,做她世叔却还不至于吧?
她怔神间,视线中那道年轻男子如松般挺拔的背影,已然带着小厮离开了此处。
徐婉兮皱了皱眉。
怎么觉得是被人取笑了?
是暗指她斤斤计较,想法不懂得变通,在他跟前,就像个幼稚的孩子一般?
越想越觉得对方有这个意思,徐婉兮气得胸口一阵发闷。
哪门子的世叔这般没有长辈风范?
不过这拿她打趣的模样,倒真像是在欺负逗弄孩子一般!
可她方才偏偏又不曾回话……
“莲姑,你说我方才应当如何回他,才能既不输气场,又能顾全礼仪?”徐婉兮看着那渐渐走远的背影,不甘心地问道。
她这张嘴,在紧要关头总是说不出话来……幼时与人吵嘴,当场气得面红耳赤,恨不能跳脚昏厥过去,待回去之后,细细想上一夜,才能想明白到底该怎么吵。
真真是不争气到叫人发指。
莲姑默默低下了头去。
“姑娘,您若觉得谢御史不好相与,日后且离远些罢……”
若是真吵起来,十个姑娘怕也吵不赢一个谢御史啊。
徐婉兮又朝着对方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适才拧着眉转头离去。
……
张家大公子的院子里,张眉寿正坐在堂中同好友说话。
原来张秋池着人去请她过来,实是王守仁与苍鹿二人寻了过来,想见上她一面。
“二妹,王公子,苍公子——你们且说话,我先去书房。”张秋池道。
王守仁和苍鹿闻言应了下来,却齐齐觉得这气氛与他们所料想的出入极大。
蓁蓁被指为了太子妃,张家却好像是小时雍坊里最平静的一户人家……
他们本也不想搅扰张家大哥。
可想着,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张大哥想必也没有心思读书,既如此,大家不妨凑在一起激动,如此也能有个伴儿。
然而自他们进门开始,就听闻张家大哥在做文章……
说是李东阳李大人出的题,今日趁着空闲打算尽早赶出来,明日再润一润色。
趁着空闲……
好像是他们打搅了。
但已经来了,也没有折回去的道理。
张秋池去了书房继续埋头做文章。
“蓁蓁,宫中会有赐婚的旨意,你是不是一早便听到风声了——”虽是问话,可王守仁的语气里已并无疑问。
若非如此,他想不到其它能叫张大哥这般冷静的原因。
张眉寿知他一向聪明敏锐,也不想瞒他,此时便点了头。
“此前,殿下登门时,曾提及过此意。”
王守仁顿了顿,低低地“哦”了一声,道:“我便知道……”
张眉寿笑微微地看着他。
伯安哥似乎不高兴了——
“蓁蓁,你可曾想过日后吗?”苍鹿认真问道。
“想过。”张眉寿笑着道:“也想好了。”
女孩子语气大方自然,又有着仔细思虑后才能有的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