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暗中保护张眉寿?
不消去想,也可知必然是太子殿下派去的……!
圣旨赐婚指为太子妃,因祥云之事又添美名……就连太子待她也向来极尽爱护——当真是不能再上心了!
那样好的一个人,为何一颗心单单就系在了张眉寿一人身上?
且先前还得了定国公府的青睐……也不知究竟使的什么法子,竟叫堂堂世家都破了例要娶一个寻常门第的女子!
为何张眉寿的运气能一直这般好?
凭什么单靠一幅好样貌,就能平白得到旁人无法触及的一切?
蒋令仪握着茶盏的手因内心情绪起伏而微微颤抖着,面上仍尽量平静地问道:“所以你今日什么都不曾打探到?”
“奴婢后来跟上了那张姑娘的贴身丫鬟……起初因赶车的是张姑娘身边的随从,奴婢担心再被察觉到,便一直远远地跟着……”青衣丫鬟面色复杂地道:“后来二人分开了,奴婢也没敢离得太近,险些跟丢,一路打听着,才勉勉强强跟去了正觉寺胡同。”
她是被姑娘特意挑出来的丫鬟,姑娘看中的便是她比旁人要谨慎警惕许多。
可是……
“正觉寺胡同?”蒋令仪问道:“她去哪里做什么?”
“是去见一位姓客的教养嬷嬷,据说那位客嬷嬷先前教过张家姑娘规矩礼仪。”
蒋令仪眼神微动。
教过张眉寿礼仪的嬷嬷么……
她向丫鬟问了些关于这客嬷嬷的事情。
青衣丫鬟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都说了一遍。
“只是……奴婢当时与那些各家的仆妇们等在外头的时候,不知怎地,张家姑娘那贴身丫鬟忽然看了奴婢好一会儿。”说到最后,青衣丫鬟颇为不安地道:“奴婢总觉得,她似乎疑心上奴婢了……”
蒋令仪闻言脸色骤冷。
“你怎么办的事?”
这才是头一回,竟就被人疑心上了?
青衣丫鬟连忙跪了下去。
“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奴婢所站之处也并不显眼……兴许、兴许是奴婢多心了。”
蒋令仪闻言冷笑道:“我早便提醒过你,张眉寿和她身边之人俱是难缠得紧,万不能被察觉到——你今日才是头一次出去,便被记住了,日后我还怎么用你?”
丫鬟将头叩在地上,声音瑟缩地道:“奴婢知错了,是奴婢大意了……”
蒋令仪也无心思多说什么,咬了咬牙,遂冷声道:“滚出去。”
丫鬟不敢多言,躬身退了出去。
蒋令仪心中烦闷至极,抬手想将桌上茶盏尽数摔了,可又生生忍住。
自赐婚的旨意传开之后,她几乎寝食不宁。
震惊,不甘,嫉恨,种种情绪压在心口处,偏又不得发泄——
“姑娘,太太请您过去一趟。”
此时,一名丫鬟隔着珠帘禀道。
蒋令仪长吐了口浊气,才应道:“知道了。”
……
两日后,又有宫人来了张家。
下人忙去了松鹤堂,告知张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