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笑着点头。
“小哥,你别嫌我多嘴。”桃儿指了指他手里捧着的热乎乎的状元糕,道:“你家公子今日是要考会试的,这等要紧的关头,外头路边儿的东西,还是别碰的好……”
张家公子自前年中了毒之后,身子便比常人略差一些,脾胃亦不大好,因此在饮食之上须得格外留意。
至于她是如何知道的这般详细的——
桃儿在心底叹了口气。
阿福愣了愣,旋即道:“有劳姑娘费心提醒了——只是这状元糕,虽说是我家公子吩咐我来买的,却不是要买来给公子吃的。”
他家公子近来的饮食,在家中都是层层把关,半点不敢松懈,更不必提这外头的吃食了。
至于为何公子不会吃,还特地要他来买——不外乎是见那对老夫妻辛劳勤快,出于同情或其他,想照料照料对方的生意罢了。
这些话虽然公子并没有直说,可自家的公子,他自然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桃儿闻得此言,方知自家姑娘是白担心一场。
她正要说一句“原来如此”,来结束这场此时看来很有几分多余的对话时,视线中却闯入了一道年轻男子的身影。
对方身形清瘦却挺拔,身着月白色绣云纹长袍,外披着一件淡青色披风,清逸俊朗的眉眼间是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模样。
桃儿怔了一瞬,才连忙矮身见礼。
“张大公子——”
张秋池看着她,眼神并不陌生,微微点了点头。
他本只是想下车随意走一走。
桃儿的眼神动了动。
张大公子似乎一眼便认出她来了,可分明不曾怎么碰过面,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寻常丫头罢了……这,是不是说明张大公子待她家姑娘,实则也有几分留意?
桃儿胡思乱想间,边直起了身。
“公子怎下来了?”阿福笑着扬了扬手中的状元糕,正要继续往下说时,只见自家公子的目光越过了他,看向了他身后堂内的方向。
此时,坐在那里的刘清锦便是想要躲,却也躲不及,更是躲不得的。
一时间,她仿佛做错了天大的事情一般,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然碍于礼数,只能站起了身来。
因动作有些着急,且显然心不在焉,这般一站,扯到了伤脚,立即疼得皱了眉,下意识地弯下了腰身。
“姑娘当心些……”
桃儿见状,连忙快步奔了过去,扶住她一只手臂。
张秋池也带着阿福走了过来。
“刘姑娘。”他抬手揖了一礼。
刘清锦局促不安地回礼,“张公子……”
她急着想要再多说些什么,来替自己解释……不,应当说是狡辩开脱——可全然不知要怎么说,更怕说不到点子上,反倒叫他多思多想。
而张秋池的目光,却是有些拘谨地落在她那姜黄色的裙角边,问道:“刘姑娘可是受伤了?”
刘清锦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此时面色复杂地笑了笑,尽量拿轻松的语气讲道:“不小心崴了脚,不打紧的。”
可许是心绪太复杂了,这股子轻松感怎么装也装不大像,便是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演得差极了。
若是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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