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为可恨的是,他作为父亲已经伤过了一次心,而今想到要嫁外孙女,那种看对方不顺眼的感觉竟然又冒出来了——
呵呵,双份的不顺眼,双份的酸涩体验。
虽然面前这少年人根本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或许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老爷子在心中兀自神伤地叹了口气,于是又多饮了几杯。
于是,饭后张峦便唯有扶着半醉的自家岳父大人回了院子。
在桌上他倒也拦了劝了,可岳父大人一瞪眼,哪里还有他说话的份儿?
由着吃了个心满意足,这老爷子倒是不瞪眼了——
可待女席那边也散了席之后,屏风刚被撤下,芩娘转脸瞧见老父亲醉醺醺的模样,立马就接过了老父亲的衣钵,目含嗔怪地瞪起了他。
张峦在心底无助地叹了口气,乖乖地扶了老丈人离去。
宋氏和纪氏及张眉箐,都未久留。
祝又樘则由张秋池在旁作陪,同张老太太在花厅说了会儿话。
“人老了不中用了,饭后总觉得困倦,这会子倒是愈发坐不住,如此就不妨碍你们年轻人说话了——池儿,切记要好好陪一陪殿下。”不多时,看起来精神满面的老太太如是说道。
虽然很想再同既安多说些话,但喜爱是成全,而不是占有,善解人意如她,同大儿子可不一样。
祝又樘与张秋池都应了下来。
张老太太面上含笑,由蒋妈妈扶着离开了前厅。
张秋池想到自己肩负的任务,一句“殿下”刚要出口,结果就听那少年人在前头与他问道:“敢问张大哥,今日怎独独未见蓁蓁前来用饭?”
起初哪怕是隔着屏风,他也察觉到了人不在。
只是这等问题,到底不宜当众问起。
“二妹前日染了风寒,想来因此才未能过来。”
少年闻言,好看的眉微微拢起:“可算严重?是否已请了郎中来看?”
张秋池在心底愕然了一瞬。
殿下这关切之意,会不会太毫不遮掩了?
咳,罢了,反正都已定亲了。
再说此处又无旁人在。
至于殿下身边的护卫——此时那表情,似乎已是习以为常的模样。
“昨日郎中便来看过了,也抓了药,如今正养着。”
祝又樘便点了头。
近来宫中之事繁忙,他今日是极不容易才抽得身出宫来,原是想见她一面。
可既她有风寒在身,今日又颇为寒凉,自不宜出来走动。
他想见她事小,叫她好生养病事大。
“春闱开考数日前,骆先生曾命人送来了一幅鲲鹏展翅图——”张秋池笑着说道:“许久前,记得曾听二妹提起过殿下极为欣赏骆先生笔墨,不知殿下此时可有兴致一观?”
祝又樘闻言,眼底也泛起了笑意。
蓁蓁竟还同兄长提及过他的喜好,且是“许久前”。
殿下心情愉悦,没有迟疑地点了头。
是以,便带着清羽一同去了张秋池院中赏画。
刚踏入院中,就听得廊下传来鸟鸣声,兼其学舌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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