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差人来此处寻他。
他这厢早已不大能坐得住,手中的茶也已品不出半点滋味,偏偏刘大人内心深处亦紧张的同新娘子头一遭上轿似的,坚持要拉他作伴,半点没有要放人离去的打算。
“天色倒是颇好,不如去园子里走走?”
刘大人也彻底坐不住了,干脆胡乱提议道。
如坐针毡的张峦便也胡乱地点头。
二人起了身,并肩跨出了厅门。
而此时,忽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张峦和刘健几乎是齐齐驻足,举目朝着前方望去。
刘府的一名老仆带着一名年轻仆从走了过来。
“阿祥——”
张峦一眼便认出了那年轻仆人是自家府上的。
他往前一步,又忙佯装镇定的顿足,一双眼睛紧紧胶在阿祥身上。
池儿已有会元之名,殿试之上乃是正常发挥,并未出任何差池,得一个进士出身已是十拿九稳,家中有人前来传信报喜那是必然的——重要的是究竟是何排名!
阿祥满面喜意,当即冲着自家老爷行了个大礼。
“老爷,天大的喜事!大公子此番得中一甲头名,乃是状元及第!已有喜报送去了咱们府上!老太太和二老爷特差小人来请老爷尽快回府!”
“……”
张峦闻言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涌入了头顶,使他有着一刻的头晕目眩,双脚似踩在了棉花里一般,颇有些站不稳当的意思。
而下一瞬,他忽觉手臂上一沉,转头看去,竟是刘大人激动至脚步踉跄之下,扶住了他的手臂才堪堪得以稳住身形。
张峦忙伸出另一只手将人扶住,却见刘大人眼中已淌下了两行欣慰的热泪。
“中了,中了……”
刘大人同张峦对视着,语气颤抖地道。
刘府的仆人也连忙上前搀扶。
……中了状元的分明是张家公子,可他们老爷比张大人来得还要兴奋算怎么回事!
“刘兄……”张峦笑叹了口气,后正色抬手冲着刘健深深揖礼:“犬子能有今日,多亏了刘兄这些年来倾力栽培相助。”
“是孩子争气罢了。”刘健拿衣袖擦了擦眼泪,朝张峦还了一礼,道:“做哥哥的先在此同贤弟道一句贺了。”
紧接着又催促道:“此等大喜之事,张贤弟还是快快回府罢,其余之言,容后再细说也不迟!”
张峦点头应下,又朝着刘健施了一礼,适才带着阿祥离去。
一路匆匆赶回家中,还未得进门,就已察觉到了四下的喜气。
已有消息灵通的人家上门道贺。
张峦下了马车便开始同人作揖还礼,耳边似夹杂着艳羡之意的贺喜声不曾间断。
张峦大步赶往前厅,同几位来客打了个照面,道了句:“诸位且稍坐着吃茶,请容张某失陪片刻——”
来人忙都起身揖礼,对此表示理解。
任谁家中出了这等连中三元的大喜事,都少不得要自家人先聚在一处说说话,按理来说,他们这些个外人本不该这么早就上门搅扰才对。
可再晚些怕真就挤不进来了。
张峦离去后,众人吃茶说着话,不外乎皆是对张秋池的夸赞之辞。
另有家中尚有适龄姑娘未曾定亲的来客,暗中更揣着想要结亲的想法。
张峦直接去了松鹤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