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婉兮急了:“去得晚了,万氏怕要胡言乱语的!”
“那便由她说就是了,横竖日后估摸着也没什么开口的机会了,就让她多说几句吧。”
谢迁径直带着人去了季大夫处。
莲姑和定国公夫人身边的人很快都寻了过来。
待徐婉兮与谢迁来至偏厅中时,万氏正满面后怕地说着话:“……当时儿媳一眼就瞧出来谢大人身上扛着的人是兮儿了,儿媳生怕被那些太太们看出什么端倪来……”
“生怕?”
徐婉兮冷笑着打断她的话:“彼时若非谢大人反应够快,你只怕就要将我的名字喊出来了罢?”
换作以往,她在人前还要称万氏一句母亲,可眼下对方却半点也不配被她喊做母亲了。
徐婉兮说着,被莲姑扶着踏入了厅内。
厅中坐着的人不在少数,除了徐家人之外,还有刚喝罢醒酒汤的朱希周与朱老太爷。
万氏面色一滞。
闹出了这等事,徐婉兮竟然还好意思出来见人?
她本想着趁这丫头没回过神来,将其与朱家公子私会之事坐实,与朱家人在口头上先定下这门亲事来——待到事后,任由这丫头说破了天也没用了。
“季大夫怎么说?”
见徐婉兮与谢迁走了进来行礼,定国公夫人不动声色地问道。
“回祖母,季大夫说,孙女是中了迷药。”
“迷药?!”定国公世子神情顿变。
万氏压下心中慌乱,惊诧地道:“这……今晚兮儿也是在女席上用的饭菜,怎会中了迷药呢?”
“你不必在此试图混淆视听了,那迷药是怎么来的,你心中当是再清楚不过。”徐婉兮看着她,眼神冷极:“不是下在饭菜中的,而是你使人提早放进了观鹤楼暖阁中的香炉里。”
她向来不喜欢同厌恶的人多费口舌,就直接说了。
万氏抓紧了手帕。
这丫头怎像是已经认定了是她所为一般?且又是如何知晓问题出在了香炉里的?
那种情形之下,又是自幼娇生惯养长大的世家姑娘……怎么可能在短短时间里便能理得清这一切?
思及此,万氏看向了在一旁落座的谢迁。
嘴上则说着:“兮儿,我知道你素来同我没有眼缘,但今晚之事,我却是万万不能认下的……你说你中了迷药,除了季大夫那一句无凭无据的话,你可还有别的什么证据吗?”
徐婉兮气得暗暗咬牙。
这言下之意,可谓值得人深思地很。
一来是说她素日里就针对她这个继母,所以才会借机污蔑于她;二来意在怀疑季大夫是得了她的授意,才会谎称她中了迷药——等同是说她私会之事败露,便要以迷药之说来为自己开脱!
看似柔弱委屈实则字字都是软刀子的说话方式,历来都是万氏最擅长的!
不气不气……
蓁蓁说了,她生气时脑子最容易糊涂,眼下不是动气的时候。
见她神态,谢迁将到了嘴边的话暂时咽了回去。
嗯……反正不着急,不如顺便看看小丫头如今的吵架功夫可有长进没有。
徐婉兮强压下要抓起一旁的茶盏子摔到万氏那张虚伪至极的脸上的冲动,开了口道:“你此时还想着要往我身上泼脏水,却也要想想能不能圆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