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万念俱灰,再也不抱一点儿念想。
欧阳宇凌这混蛋是要挑起朝堂所有的人来与他作对,来把他这个太子贱踏在脚下啊。
皇后之父,博文院的主事,老太傅严尉明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两个都是他的亲外甥,可是现在却是这么个局面,虽然君臣有别,他仍是忍不住斥欧阳宇凌道:“英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欧阳宇凌淡淡地道:“太傅大人,本王就事论事而已。兄弟之情再重,重得过国法?手足之义再重,重得过人命?事关人命,律法无情,同根生又岂可枉顾国法?”
严尉明无言以对。
这件事,当时不是没有心向太子的人试图为太子开脱的,但是京城里的百姓,尤其是被火灾牵连家道被毁的百姓们喊冤之声震耳,连顺天府的府门都被堵了好几回,群情汹汹,皇上也震怒,责令此事赶紧拿出方案,安抚民情。
因此,那些人也没有胆子再为太子开脱了。京城之地,十一条人命,触目惊心。
严尉明是个老学究,一身以持身正有良好的声名,此时虽然不忍见两个外孙做出这么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却面对欧阳宇凌的质问低下头去。
欧阳禹刚开始还想阻止来着,可后来见欧阳宇凌的矛头一层层对上,连左右丞相都骂上了,他干脆什么也不说了,微眯着眼睛冷眼看着朝堂,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窦浩权捋了捋须,道:“英王殿下教训的是,此事原也是在丞相职责之内。只是事关太子,老夫与太子有翁婿之情在此,不便过问。”
他一句因为翁婿关系要避嫌,便把自己摘干净了。
谢长均道:“英王殿下虽然昨日回京,却于京中之事了如指掌,老夫佩服,老夫的确失职,惭愧惭愧,英王殿下于此事想必另有高见?”
这个人更奸,直接一个皮球踢回欧阳宇凌了。
他在心里冷笑,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们不究首恶,只办了一些小虾小蟹吗?只要你提出来立刻将太子下狱,难道我还怕了不成?
欧阳宇凌微眯着眼睛,淡淡地道:“问的好,本王昨日回京,便听说了这件大事,心中着实不爽,加上一路风尘,筋骨不得舒,总觉得有些郁结在心,今天大骂了各位一通,感觉爽得多了,心情大快,原来骂人竟也是养生之道,看来以后可以常行之!”
众人个个面色各异,心里却都骂翻了天。
原来你来到朝堂,骂满朝文武尸位素餐,还指名道姓地骂了顺天府尹,骂了御史,骂了刑部官员和左右丞相,原因并不是为什么冤死的人命,不过是因为你感觉心情有些郁结,来这里骂人养生来了?
早知道英王行事荒诞怪异,在京城有阎王之称,谁料到竟然荒诞怪异到这程度,连朝堂之上,也是想骂就骂,这这这也未免太胆大包天,太胡作非为了。
欧阳禹的脸色也是一变,正要斥责,欧阳宇凌忽地又道:“贾延波,本王有事问你!”
贾延波忙道:“下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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