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噢,你俩出来留蓝朵在家照顾孩子?”白钰问。
蓝依道:“兵分两路,蓝朵带铭铭靓靓先去上电,春节陪你一起过。”
“一个愉快的春节!”白钰开心地说。
“对某些人来说未必!”
白翎抬腕看表冷然道,“再隔两个小时爷爷即将出现在一号办公室,要为你讨回公道!”
白钰大吃一惊:“乔首长?啊不……不能弄这么大阵势啊妈妈,我的事已惊动俞首长、明书记,怎么能再到乔首长面前告状?”
“通榆申委连夜召开常委会的会议记录肯定要上报京都;宇文砚、江珞斌、曹海笑必定同时进京向各自主管首长汇报,你想想低调得起来吗?爷爷就想问乔首长一句话——京都是不是不允许我们这些退下来的老将军子孙们到地方工作?!之前宋楠被免职,如今白钰差点没命,现在到底是共。产。党的天下,还是利益集团和地方保护势力的天下!”
“上升到这个高度啊?”
白钰倒吸口凉气,惦出白杰冲话里的犀利与老辣。
白杰冲话中有话暗含两层意思,一是历来京都高层为避免军中出现“父子将军”等传帮带现象,竭力主张分流思路即军界高层子弟们往正界、商界、科研等方向发展,但宋楠折戟晋北重返军界已经敲响警钟,倘若白钰再受挫折恐怕也不得步其后尘,白杰冲是把话挑明了说。
二是京都高层都知道固建重工然而都避免提及,白杰冲干脆当着乔首长的面把问题摆到台面,索性让矛盾公开化,狠狠敲打骆老等幕后老东家。于云复、于道明兄弟忌惮骆老势力,白杰冲可不怕他。
白翎正色道:“爷爷考虑和决定问题向来是军人风格,只攻不守,他告状在先而且把性质抬到一定高度,接下来不管哪个在乔首长面前说啥都没用,明白吗?”
白钰深深叹道:“厉害,厉害,老革命就是老革命啊。”
腊月二十九上午,市府大院。
往年这个时候市府大院基本空荡荡只剩值班人员,今天除了回外地老家的,上电本地干部员工均心有默契地来到办公室。
这两天市领导层面简直惊涛骇浪、天翻地覆,先是秦思嘉被**,再是白钰限制自由配合调查,然后白钰安然而归、秦思嘉解除**,最后崔厝培停职接受调查!
对了,还有谢图南下落不明。
上班时间还没到,黄沧海就亲自打电话把白钰“请”到办公室,见面后略带歉意地说:
“我没尽到班长的责任!省纪委两辆车出了市府大院,崔厝培才过来通报相关情况,我破口把他训了一通,本来打算上午召开紧急会议责令其检查并主动联系省纪委,现在好,直接停职检查,皆大欢喜。”
明知黄沧海的话半真半假,但关键时刻他没站到宇文砚那边助纣为虐落井下石已经很可以了,密令谢图南消失也是步好棋,展示了黄沧海良好的大局观和谨慎持中的圆滑。
白钰笑笑道:“清者自清,搞阴谋诡计终究要消融到阳光之下。对了,黄书记,听说谢市长找您这儿走了请假手续?”
黄沧海假装想了会儿,轻拍脑门道:“瞧我这记性……当时白市长下了矿区,她又一付很着急的样子说赶飞机,所以……我来找找那份请假报告……”
他装模作样在一堆材料里翻,白钰也装模作样阻止,道:
“没事没事我随便问问,黄书记,她那么着急该不会是——跟别人搞出人命急于处理吧?”
“人命?”
黄沧海一愣旋即大笑,指着白钰道,“好你个白市长,想象力真丰富,哈哈哈哈……”
两人心照不宣开怀大笑,的确,都有笑的理由。
有人轻轻敲门,原来是市纪委常务副书记丁唯玮,崔厝培被停职检查,他临危受命代主持全面工作。
见市委书记和市长笑得开心,丁唯玮赶紧道:“不好意思打扰领导们谈工作,我待会儿来。”
黄沧海就要当白钰的面处理此事,招手道:“没关系,进来坐。**葡楠区一中校长倪媛是怎么回事?市纪委做过会办么?怎么没报市常委会?”
“向黄书记、白市长报告,**倪媛是崔书……崔厝培拍的板说查了再说,没经过会办,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具体了解相关情况。”
丁唯玮当然把责任都一古脑推到崔厝培身上,官场就是这样,没啥客气的。
黄沧海脸一沉,道:“那赶紧放人!不会办不通报不报备就敢随便抓人,纪委内部岗位制约乱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