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郡主那边,真的就这样放着不管吗?她一直受太后娘娘与永宁长公主的关照,竟然不知感恩,反而还生出了几分恩将仇报的想法。这事儿起码得跟永宁长公主打一声招呼,让她提防着些才好。”不过太后那边,她就不一定要说实话了,就怕太后会伤心难过。
燕王却轻描淡写地表示:“下回进宫时,瑞哥儿媳妇只管把自己在汾阳王府上听来的事告诉太后,只当是在说笑就好了。太后娘娘虽说会生气,但那又不是自家骨肉,生气完了就完了,以后不再召永齐进宫就是。”一个没有了父兄可依靠的宗室郡主,夫家也靠不住,全凭太后与永宁长公主的庇护,才能在宗室中如鱼得水。一旦失去了庇护,谁会把她当一回事?她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么?!
谢慕林明白燕王的意思,笑着应下了。
燕王接着又问她:“今儿可遇见仁和县主了?”
谢慕林怔了怔:“儿媳没留意到……自打儿媳到了汾阳王府后,但凡是进门的女客,傧相那边喊了人的,儿媳都有留意,应该没有仁和县主在其中。但她若是在儿媳之前进门的话,儿媳就不可能知晓了。”不过她觉得,仁和县主应该没有来,否则那么大的场地,人也不是很密集,她怎会没瞧见对方的脸?
燕王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谢慕林好奇地看向朱瑞,朱瑞无奈地笑笑说:“仁和堂姐进京之后,过得不算很好……虽说仪宾顺利得了个官职,只是七品,但也比在北平闲置强些。可仁和堂姐除了跟仪宾同僚家的女眷往来,与宗室中人的接触并不多。哪怕是太后娘娘召她进过两次宫,永宁姑姑也曾邀请她到家里做客,她也依旧没有在宗室中结交到什么朋友。她自己似乎也不大热衷于这些事似的。那些与顺义郡王生前有仇怨的人家不搭理她,也就罢了,汾阳王府素来与我们燕王府一系关系融洽,对她也算是客气的了,这回是给她下了帖子的,她竟然也没有去……”
如果只是因为父辈结下了仇怨,仁和县主不想跟父亲生前政敌的家人后代来往的话,这是人之常情,谁也不能说什么。可要是连态度友善的宗室王府下帖子邀请,仁和县主都不理会,那她将来恐怕很难融入京城宗室的圈子了。
她从前在北平宗室圈子里,算是人人都要让她三分的小公主。京城的情况与北平大不相同,这边的宗室圈子肯定不会用同样友好的态度对待她。可她要是适应不了,就索性不去适应了,消极面对所有人,那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难道她进京城,就真的只是为了让她的丈夫能做个七品闲职小官吗?她就不去考虑未来了?
燕王对此摇了摇头,嘱咐儿子儿媳们:“我们家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要看她自己。倘若她觉得现在的日子就挺好,不想再进一步,那我们也没必要逼她什么。她那个仪宾不是什么人品正派的好东西,倘若他不甘心做个闲职,想利用仁和的宗室身份往上爬,倒过来欺凌仁和母女,我们再替她出气也不迟。其他的,那是她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