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不管父皇先前是怎么说的,堂兄心里已经认定了燕王,自然会为燕王委屈。父皇千方百计想要瞒着皇叔的事,堂兄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不让皇叔知道的!”
朱瑞看着四皇子微笑着的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殿下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么?我是父王的儿子,自然不能瞒着他这样的大事。可是殿下您……”身为皇帝的儿子,难道不是应该替皇帝遮掩丑事才是么?若是那件事真的惹得燕王发怒,四皇子又能得什么好处?
然而四皇子却道:“堂兄,你我原是一样的……皇叔若会冲我发火,就未必会放过你,可你还是决定要把事情告诉皇叔……你既然敢这么做,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呢?皇叔素来待我不薄,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他是什么样的人品性情,我都有眼睛,有心,可以亲眼看见,亲身体会。我又不是父皇手里的提线木偶,父皇怎么说,我就怎么信了么?”
朱瑞听了这话,心里倒是高兴了一些:“殿下这话说得不错。我父王他……才不是皇上说的那种人!”皇帝只是因为自己做了亏心事,所以才会对燕王因愧而生畏罢了。他自己野心勃勃,为了权位不顾手足亲情,便以为旁人也象他这样了。若不是考虑到他是皇帝,朱瑞真的很想啐他两口。
四皇子显然跟皇帝不是一种人。他年纪虽小,为人倒是明白得很。既然他分得清黑白曲直,知道谁是谁非,那朱瑞自然也高看他几分:“殿下既然愿意亲自与我父王说个明白,那自然再好不过了。我心中还有怒火,真担心一会儿见了父王,开口就想骂人,没办法把事情说个明白呢!”
四皇子自然明白他想骂的人是谁,不由得哑然失笑,拉着他一块儿往乾清宫走去。
路上,他还避了人悄声问朱瑞:“方才父皇提起兄长的身世,兄长似乎也就是最开始的时候吃了一惊,后面便不再追问此事了……虽然兄长说,皇叔压根儿没跟你提过这些事,可你也没说,旁人没跟你提过吧?兄长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
朱瑞长叹了一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再瞒着四皇子,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坦白一些应该能更让四皇子安心吧:“没人跟我提过,不过我姨娘有时候忆起往事,总会念叨些让人听不明白的话。我又听说过些传言……就是隐隐约约有点感觉,并不清楚具体的细节。皇上方才一说,我就立时想到了从前听到的话,果然对上了。虽然吃惊,但又觉得并不是十分出人意料。”
四皇子沉默了一会儿,等远处几个宫人隔远行过礼又离开后,方才继续问:“那兄长……怎么就没跟皇叔提起呢?也没问过父皇或是皇祖母。最起码,也可以跟我提一提吧?难不成你不信任我?以为我会忌讳自己多了位皇兄么?”
朱瑞笑了笑,停下脚步,抬头正色对四皇子道:“殿下,我从来没觉得做皇子有什么好的。就算我是皇上所生,也早就被他过继给了我的父王,如今我是燕王之子,名分早定了,说不说的,又有什么区别呢?相比于做个出身并不光彩的所谓皇子,我宁可自己是燕王独子。哪怕我的生母身份不详,我也能堂堂正正地在世间立足。”他意味深长地添了一句,“殿下,我还是要脸的。”
四皇子笑了,他友好的揽过堂兄的肩膀:“好兄长,你放心吧,有弟弟在呢,谁敢让你丢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