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慧娴把字帖带回昶枫园之后,让茵儿收在了盒子里,以方便明天带到营中去。
晚上歇下后,秋慧娴做了个梦。
梦中她又回到了那书房之中。
书案上摆放着名家字帖和许多的兵书。
她被谢长羽控在案上逃不脱,便双手抱紧谢长羽的脖子,羞愤无比地将脸贴在他颈间。
丈夫俯首与她说:“抱好,别把书弄乱。”
事实上她只有一开始能抱的住自己的夫君。
到后面癫狂如落叶飘零一般,哪里还记得抱着。
梦中,那书案上的字帖和书本,被她无力地推散开,洒了满桌,还有许多掉在地上。
她横陈在那些书本和字帖之上,任由丈夫强势索取。
脸儿酡红,神色迷离。
压在身下的书本都捻的皱了起来。
那兵书之上批注的歪七扭八的字迹,也皱的更加变形,丑到无法分辨,不能直视。
她抓着桌角稳住自己。
她被欺辱的实在难以自持,心中羞愤,便在谢长羽俯身靠近的时候与他说:“你的字真丑。”
而后换来更浓烈的暴风骤雨。
“小姐——”
茵儿的声音穿透迷雾般响起。
秋慧娴一个激灵,“唰”一下睁开眼睛。
额上细汗密布,她紧紧抓着盖在身前的锦被,心跳因为自己做了这样的梦早已经失速。
“小姐?你的脸好红。”一面搭起帐子,茵儿一面满眼关怀地询问:“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叫府医来看看?”
“不用。”
秋慧娴低柔沙哑地回了一声,扶着茵儿的手坐起身来,“我只是做了梦。”
“做了什么梦?”茵儿随口询问,帮秋慧娴更衣。
秋慧娴唇瓣轻咬,心中懊恼。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是不是因为昨晚去取字帖看到书房的一切,就心里念着,然后晚上做这种梦?
书房那地方,真成了自己的梦魇!
她自不可能告诉茵儿自己做了那般荒唐的梦,直接岔开话题询问早饭。
茵儿也并没怎么太放在心上,一边说着早饭,一边伺候秋慧娴洗漱,再为秋慧娴挽发。
昨日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今晨用了早饭之后,秋慧娴便准备出门,前往城郊营中去。
她长到这么大,知道军营在何方,但还从未进去过,此时准备前往,心中难免浮起几分期待。
她也想的很周全,并不会真的如谢长羽所说,住到营中去。
军营是十分严肃的地方,并不是夫妻情长,你侬我侬之处。
她是去看望,并非直接住进去。
看一看,认一认路,以后在夫君忙碌的时候,分不出时间回家的时候,她便可以去探望一二了。
一切就绪,秋慧娴戴好了帷帽,正要出门的时候,崔嬷嬷神色凝重地快步走来:“小姐,外面传了口信儿进来……”
她压低声音才说:“季老夫人在秋府等您,坚持一定要见您一面。”
秋慧娴问:“现在吗?”
“就是现在。”崔嬷嬷靠近秋慧娴,声音更低了,“来传话的人说,季老夫人昨日就在秋府,被二夫人软磨硬泡地打发了。”
“可是今天天不亮她又去了,还说如果见不到小姐,就到谢府来求见。”
一旁的茵儿脸色发黑。
这整个燕城,乃至整个幽云,谁不知道小姐当初和季家定亲、退婚之事。
这种时候要是季家老夫人闯到小姐夫家来,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在背后议论纷纷,戳小姐的脊梁骨,怀疑小姐的清白。
那季老夫人也说得出这种话!
这不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么?
秋慧娴柳眉轻轻一蹙:“那先回秋府去看看吧。”
回去的路上,秋慧娴面无表情地望着马车车窗外的街景。
季老夫人早先恨不得和秋家一刀两断干干净净,一丝一毫都不牵扯。
这一回竟然拉下脸面这样赖在秋家,也非要见到自己不可,肯定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非得这样做。
会是什么事情?
秋慧娴想到自己出嫁那日,忽然出现,大喊大叫的季宏宇。
又想到先前回娘家,秋灵韵说起元宵曾和季宏宇预见过……
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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