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惜之瞳孔收缩,脸色苍白,手脚冰凉的站在原地,就这样呆滞的看着有人在她面前摔死!
一瞬间。
人已经血肉模糊。
“啊——死人了,死人了!”
看到的人纷纷尖叫,受到惊吓而四处逃窜,不敢靠近这个位置半分。
姜惜之没有动,僵硬在那,目光死死的盯着趴在地上,毫无生机,血迅速蔓延的中年男人。
她的世界完全静止了,只有她与死者之间的联系。
她连呼吸都不敢大喘,只觉得脸热热的,她颤抖的手抹了一下脸,手上是血。
距离太近,他跳下来时,就像一阵风,血不小心溅到她脸上。
很重的血腥味,刺鼻,令人作呕。
她眼眶通红,眼睛没眨一下,睁大眸子。
死者摔得看不清楚脸,全身骨折,手脚都不在原来的位置,根本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
但这身西装她不会忘记。
刚才见过。
是魏伯。
刚才他表现得那么慈祥,人畜无害,转眼不见,从高楼跳下来。
没有任何的征兆。
为什么会死。
为什么要跳下来。
活不下去了吗?
究竟是什么让他活不下去了。
父亲也是这种心境吗?
上一秒还谈笑风生,下一秒就绝望透顶。
那一刻,他在想什么。
真的能狠心抛下女儿,一走了之?
她整个身体仿佛沉浸在冰水里,浑身发冷,刺骨的疼,所有的恐惧袭来,让她想象到了父亲死亡的可怕。
太突然了。
让她无法承受。
她不会呼吸了,像块石头杵在原地,空洞的眸子就这样死死的盯着。
不管他死得多难看,多么恐怖,吓人,眼神从未转移过。
“姜惜之。”
慕南舟喊了许多遍,不见她有反应,又过来抓住她的手。
“别碰我。”姜惜之抗拒,推开他。
慕南舟冷漠的看了一眼惨死的魏伯,就像是阿猫阿狗死在他面前一样,只是看着姜惜之,眸色凝重:“别看了,我们先离开这。”
“我说了别碰我!”姜惜之情绪崩溃,一把推开他,双眸通红:“这就是你说的,等会我就不会心痛了?”
慕南舟被她推得后退了一步,见她情绪激动,神色微怔,又淡定的望着她。
“他死了!”姜惜之还没有像现在这样看清楚一个人的死亡:“他跳下来了,你看到了没有,为什么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上一秒他还在和你说话呢,还在开心的与你聊天,为什么会死,我父亲也是这样吗?”
她望着慕南舟,就像他是罪魁祸首,上前抓住他的衣领,双眸猩红:“我父亲死之前和你见过面吗?和你高兴的交流过吗?你为什么不帮他一把,你平时不是叫他姜伯吗?我们两家不是世交吗?为什么你不帮他,他为什么就不能活着!”
姜惜之激动的质问。
父亲死亡是一个谜题。
只有那简短的一个罪名,畏罪自杀。
没了。
在她心里,这些都是痛苦的。
他却带她来面对。
让她亲眼看到这些残酷。
连原因都没有,这下连个罪名都没有了。
慕南舟神情冷漠,任由她抓着,任由她崩溃,看着她的眼泪从眼眶掉出来。
她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死亡。
慕南舟对死者没有同情,这不过是名利场上败者的代价。
如果他要对每个死去的人抱有心疼,那心疼都心疼不过来。
那他也走不到这位置。
他等着,等着姜惜之冷静下来,在她缓和不少之后,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他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这都是他自愿的,不是被强迫的,姜惜之,难道你就不想报复吗?这些人曾经和你父亲交好,不管他们在你面前多么的慈祥,名利场就是名利场,不会念及这点情分就放过你,这就是他们该付出的代价!”
“所以代价,我爸爸,你也见死不救,对吗?”
慕南舟身体一怔。
“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不救他,你不是慕南舟吗?你为什么不救!”
姜惜之紧咬着牙,是愤怒的,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反抗过。
可这一次忍不了。
她用力甩开他,后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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