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以至于快要认命了。”
顾白婴猛地将水杯往榻上一搁,发出“哐”的一声,好在这杯子也是用石头凿刻而成,倒也不至于碎掉。他望着簪星,也不知道是恼羞成怒还是被戳中了心事,一字一顿地向簪星发出警告:“杨簪星,我没有弱点,也没有悲惨的过去,更不可能遇到棘手的问题。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就让玄凌子把你逐出师门。”
“理由呢?”
“对长辈不敬,不懂尊师重道。”他犹嫌不解气似的,补充道:“妄自揣测他人!”
簪星:“......你这是欲加之罪。”
他冷笑:“你最好小心点。”
簪星见他又有精神吵吵了,估摸着是想通了。顾白婴方才那模样,分明是钻了什么牛角尖,可惜的是这少年看起来虽然冲动暴躁,但对于内心的小秘密,倒是守护的滴水不漏,让人难以窥见端倪。不过少年心向来琢磨不透,偶尔对生活茫然,也不必过于深究。
反正都会解决的。
似乎自己也察觉到方才与簪星的争执有些欲盖弥彰了,顾白婴轻咳一声:“别打扰我,我要继续修炼了。”说罢,也不管簪星是什么表情,自己闭上了眼睛。
簪星耸了耸肩。
她倒是想修炼,可这野地里一丝灵气也无,她的枭元珠跟死了一般,眼下心中又挂念着外头,哪能跟顾白婴一般心无旁骛。茅草屋的主人还没回来,这么晚了,莫不是在外留宿?可这原野上除了那座石山,连个土丘都看不到,他们这是到哪里外宿了?
簪星百无聊赖地看向窗外,这一看就愣住了。
“师叔,”她叫顾白婴:“你快来看!”
顾白婴不耐烦地睁开眼:“又怎么了?”
“那棵树......”簪星指着窗外:“那棵树动了!”
顾白婴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
距离茅草屋外十几米的那棵树,在漆黑的夜色下,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影子。然而那团影子的形状却在逐渐膨胀,像是在生长似的。
顾白婴提起绣骨,往门外追去:“我去看看!”
簪星忙招呼弥弥一道跟上。
夜里的原野有些冷,巨树在一望无垠的原野中是唯一的凸起,显得格外明显。簪星掏出几张照明符挂到树上,一瞬间,便被眼前的画面惊了一惊。
这棵树正在开花。
那些交错的树枝不断地拉长,生长,每一段树枝上,有柔软的骨朵从其中冒起。不是那种一夜之间层层叠叠地绽放,而是像破壳而出的蝶......不对,应该说是鸟。
先是毛茸茸的、小巧的头,接着是整个儿窜出来的躯体,长尾,再到展开的双翼。那些绯红的羽翅上像是撒了些晶莹的月光,招摇地立在梢头。原野上吹来冷风,将巨树的枝条吹得“簌簌”作响,成千上万只火红的鸾鸟在夜里如欲飞的红云,热闹着、喧哗着、艳丽着。
“这花树......”簪星看向身侧的顾白婴。
“比翼花......”顾白婴也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