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伤了小姐的人,是多可恶!
那侍卫没有料到汲蓝会突然动手,先是愣了片刻,猛地反应过来,饿虎一般的扑过来,似乎就要把汲蓝狠狠修理一顿。姝红一惊,就在此时,突然听得一声:“住手!”
这声音清亮坦率,却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冷漠,这冷漠藏得极深,似乎轻微的可以忽略到,可是随着声音飘进耳朵,那股凉意却无处不在。
那侍卫闻声,不自觉地住了手,抬眼看向眼前,却见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她穿着很普通,可是那股贵气几乎是挡不住。看不清楚容貌,就那么静静地立在那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清澈又深幽,淡淡的看着自己。
他心里突然打了个寒战,这人的目光,怎么跟王爷这么相像呢?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问:“你是谁?”这王府里每天有太多的人往来,他也指不定人人都认识。这个女子虽然蒙住了面容,可是那股天生的贵气却容不得人忽视,莫不是什么贵人?他向来是圆滑狡诈的。若是今日得罪了什么不能得罪的人,那他的罪过也就大了。想到这里,他不禁为自己冲动的举动有些后悔起来,本来是想要向西戎公主表忠心,可是为了她去得罪另一个贵人,也是不划算的。
寒雁蒙在面纱下的脸面无表情:“我是谁?”她缓缓重复了一遍,像是在问这侍卫,又像是在问自己。忽然一抬手,干脆利落的揭开了自己脸上的面纱:“我就是你说的那个下堂妇,庄寒雁。”
她的目光又深又凉,突然带着一丝咄咄逼人,那侍卫先是不自觉地被这样的气势吓得后退一步,待想明白庄寒雁到底是谁的时候,心中舒了口气,便道:“原来是庄小姐,得罪了。”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一点抱歉的一丝都没有,反而有些轻佻。
寒雁也不恼,微微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那侍卫一愣,没想到寒雁会这么问,下意识的陪着笑道:“庄家小姐问奴才名字做什么?奴才……只是粗人一个,怕是入不了小姐的眼。”
寒雁看着他,淡淡一笑:“谁说要你入我的眼了?记着你的名字,那是因为……”她的笑容更加灿烂,但是嘲讽的意味也更浓烈了,看着身高八尺的汉子,犹如在看一个玩物:“不知道你叫什么,我怎么整你?”
什么叫赤裸裸的威胁,这便是赤裸裸的威胁。毫不犹豫的张扬,轻蔑,打心里冲出的狂妄,都在昭示着这个女子现在的心情的确不太好。
那侍卫只觉得一阵心凉,不由得后退两步。不是说庄家小姐对人向来温和可亲,总是笑眯眯的吗?可是今日一看,哪里有半分软弱的模样,分明是不是个好欺负的主。也是了,她从一个死了母亲的,不受宠的嫡女身份成长到连她的父亲也要忌讳她三分,庄府里与她作对的那些个姨娘,哪又有一个好下场。这女子若非是太过走运,就一定是心机深沉了。近日她的所作所为,看似温和,实则凌厉无比,这侍卫突然有了一种感觉,西戎公主哪里是庄寒雁的对手,若是庄寒雁真的想要与伊琳娜斗上一番,那伊琳娜势必死的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