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冷的猜测永远不可能验证,但后续的发展让他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首先是老单位递来橄榄枝,说是组织上经过认真考量,根据你的卓越贡献,决定授予一等功。
转业之前,易冷在多次境外行动中立下汗马功劳,但是功劳从来都是领导的,锅倒是他背,从业以来,背负的处分比嘉奖多,至于勋章,想都别想。
现在人都不在原单位了,却得到了公平的对待,一个电话把他叫到了一处没挂牌子的大院,在非公开的状态下进行授勋仪式,除了易冷这个活人之外,其余几位都是被捧着的遗像,现场将星闪烁,一名上将,若干中将少将,上将亲自将一枚一等功勋章别在易冷的便装上,并且向他敬礼。
易冷回礼,并不是多兴奋激动,这是他本该得到的公平。
以前没得到公平对待,也是合情合理的,谁让他刺头不听话呢,现在他是刘放歌和燕青羽的后代,是根红苗正的三代目,两个红色谍报家庭唯一的传人,他自然会得到比别人更公平的待遇。
授勋现场没有拍照,也不会对外公布,但是易冷的档案上会有记录,他的晋升也会得到重视。
完了所属部门的少将和易冷谈话,问他有什么想法。
“让你转业是个失误,好在并不晚,回来吧。”少将拍着易冷的肩膀,语重心长,他的岁数比易冷大不了几岁,肩膀上已经是松枝围绕金星了。
易冷认识这人,叶家的老几,但不是叶向晖那个叶,而是叶雪峰的叶。
论祖辈功绩,自家不比叶家差。
“岁数大了,反应速度不行了,会拖后腿。”易冷一口回绝。
“去学校教书也行啊,把经验传递给晚辈们。”叶唐少将笑道,“当然这不是最好的选择,我要是你,就留在北京,放心,不会再让你出外勤,坐办公室也能发挥你的长项,听说你材料写的不错。”
“谢谢,我回去考虑考虑。”易冷等于是婉拒了。
接下来他又被一个电话叫到了中纪委,领导亲自接见,对易冷同志在借调期间的卓越表现大加褒奖,说你这样优秀的纪检干部,又是年富力强的岁数,理应挑更重的担子。
有些话领导不适合亲自说,接见过后,下面管人事的领导和易冷谈话,问他对事业前景有什么规划,有没有考虑到北京发展。
这个意思就是把人事关系转到中央部委了。
易冷说我这个岁数才是副处级,在北京这是三十岁的配置,我比人家晚了十五年,怎么追都追不上的。
领导爽朗大笑,说这不是问题所在。
“我考虑考虑吧。”易冷说。
……
北京有很多名胜古迹,正好趁着暑假带女儿逛逛,和想象中的自助游不同的是,父女俩受到有关部门的特殊款待,这可不是免票的事儿,而是可以进入未开放区域参观。
比如故宫里一些宫殿就是不对外开放的,未经修缮,原汁原味,褪色的宫门,长草的屋顶,斑驳的墙壁和地面,充满了历史的沧桑,在博物院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他们还进入室内体验了一下。
“这比开车进来还高级。”易冷感慨道。
这种特权待遇不算啥,牛逼的还在后面,第二天凌晨,父女俩被工作人员带着进入广场核心区域,近距离观看了升旗仪式,看着三军仪仗队刺刀闪亮军靴铿锵的从薄雾中走来,看着五星红旗冉冉升起,看着身后密密麻麻的来自五湖四海的观礼人群,连易冷都不禁心潮澎湃起来。
这是我为之奋战的国家象征啊,易冷立正,虽然没穿军装,还是行了一个军礼。
次日,他们收到一份珍贵的礼物,礼盒中放着一面叠好的国旗,注明升旗日期,正是昨天升起的那面旗帜。
实际上每天广场上升起的国旗都是崭新的,降旗仪式之后会被叠起来装入礼盒,当做重量级的礼品赠送重量级的贵宾。
易冷父女还被邀请参观了人民大会堂和中南海,走的是正规的中办途径,全程专人讲解,还偶遇了领导人,握了一个手,寒暄了几句。
谁都明白,哪有什么偶遇呢,一切都是精心安排的。
易冷用的是年假,假期结束他就要回去了,人还住在钓鱼台呢,单位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董事长武庆山亲自打的,先嘘寒问暖,然后说上面有通知,这次中央党校进修名额有你。
“恭喜啊。”武庆山的声音酸溜溜的。
这次进修的名头叫做“国企干部高级研修班”理论上只招收副厅级以上国企领导干部参训,正处也有,这也是即将被重用的信号,以往的经验显示,研修班结业后半年内必然进步,要么晋级,要么调到更重要的岗位上去。
本来武庆山有机会参加这个班的,也不知道咋回事,名额落到了易冷头上。
他是有点愤愤不平的,因为他家也算是功勋世家了,爷爷武长青曾经是江东纵队的司令员,叶雪峰的老搭档,叶家的儿孙都混到中央去了,自家还在江东打转,混的最好的也不过是正处而已。
上了这个研修班,进副厅就有希望,不上这个班也不说完全没机会,只是信号没那么强烈罢了。
他易冷何德何能,就抢了我们老武家的机会,武庆山想不明白。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他家是军人家庭,传承清晰,易冷是特务世家,外人根本摸不到头绪,但中央是掌握情况的,也会酌情进行人事安排。
其中的渊源典故,就连易冷自己都不清楚。
当年为实现国家统一,我党派出大量秘密工作人员,有的去了台湾潜伏,有的化名去了香港这个国际窗口,在各个领域为党工作。
燕青羽和刘放歌就是去香港的那批人,燕青羽化名为岳华,而刘放歌本名赵殿元,两人彼此不认识,同在五六十年代的香港大杀四方,建功立业,当年的克什米尔公主事件,两人都有贡献。
一个是港英当局的走狗,一个是港英册封的爵士,两个地下党人却互相不知道底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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