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四房之前,薛成娇婉拒了崔琼的好意。
她知道崔琼怕她在四房再吃暗亏,但是她想,重生一世也总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要人保护着。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贞宁十三年的五月,崔琼会带着二百四十抬的陪嫁嫁去京城,此后的几年里,除去书信往来外,都再没有回家来探亲。
薛成娇一个人携了魏书,穿过敬和堂后的穿堂,又过了个小小的竹林,走上通往四房的甬道,大约才走了不多会儿,突然从旁边的长廊里窜出个人来。
这人身量也尚小,面上稚气未脱,突然从长廊中窜出来,吓了薛成娇一跳。
魏书原本一直跟在她身后,突然见有人拦路,便跨了两步护在薛成娇身前。
两人定了神后才仔细去打量拦路的人,细看时,可不正是四房的崔易。
薛成娇扯了魏书一把,示意她无妨,叫她退到后面去,皱着小脸儿看崔易:“易表兄怎么在这里?”
崔易看着主仆俩的动作只是噙着笑,环胸打量成娇半天后笑道:“我才下了学回家,听母亲说你一会儿要过去,本来是要出府去玩儿的,想着在这儿能拦住你,就等在这里了。”他说完了还抱怨起来,“你来的这样慢,我都等了好半天了。”
薛成娇下意识的就往后退。
不是她要怕崔易,只是这个人实实在在是个无法无天的。
四房老爷崔溥前头连得两个女儿,小的那个长到三岁就夭折了,他又请了道士来批命,只说他命中无子,故而溥大太太生下崔易时,他几乎要宝贝上天。
按理说崔家这样的人家,教养儿孙该很严厉,至少她所见长房和二房都是这样。
可到了崔易这里,崔溥深觉这个儿子是上天恩赐,哪里肯管教他半分?
所以崔易从小掏鸟上树,打架闹事,他从来不管,饶是与别家孩子打的破了相,他也不过舍出老脸登门去致歉,对家又怎么置气?大多时候都是不了了之。
薛成娇连退了几步,发现崔易竟笑着追上几步,心头突突地,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易表兄拦我做什么?”
她这么一问,崔易啧了一声,像是要从她身上看出什么似的,来来回回的踱步,眼神又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看的成娇浑身不舒服。
她声音清冷了些:“易表兄快出去吧,给人看见了仔细要挨骂了。”
这话要是对二房的崔晟或是三房的崔昂崔显说,大约还有用。
躲在各房头相接的甬道上拦住姑娘这种事儿,就算是自家亲戚,说出去也不好听,况且薛成娇同他还没什么关系。
可偏偏这人是崔易,只见他很是无所谓的把肩一耸,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我有句话要问问你,问完了就走,你怕什么?我能吃了你不成?”
薛成娇见他不上当,心里也有些着急,就催了一声:“那你快问,问完了快走。”
崔易一向是个刺儿头,你要叫他做什么,他偏就不。
当下成娇催他,他反倒起了兴致,就是不问话,还拦着路不叫她过。
薛成娇是真急了,跺脚啐了他一口:“哪里有你这样的,”说着推魏书,“你快回家去叫表姐来,就说易表兄拦我。”
魏书知道她不是诓崔易,嗳了一声扭脸就要走。
崔易哪里由得她回去,几步冲过来,一把抓了魏书胳膊,虎着脸瞪成娇:“你怎么经不起玩笑?还要回家告状?前头听母亲说你替阿瑛开脱,我还觉得你是个好的,怎么到我这儿就不行了?”他捏着魏书胳膊有些发狠似的,“你敢回去?”
魏书叫他抓疼了,又怕他跟成娇犯浑,嘴里叫着我的爷告饶:“七爷您到底要做什么呢,太太还等着姑娘过去,您想干什么呀。”
薛成娇溺水后本来身子就还有些虚,脸上也是上了妆,脸色才看起来有些红润,这会儿被崔易闹了这么一通,脸色已经很白了。
崔易见状也不再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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