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残月像一面闪着银光的碎镜,月光像水银般倾洒在庭院的地面上。
芳兰光着脚,在树叶的月影之下悄悄地走着,她一手拿着弯刀,一手扶着浑圆的孕腹,尽可能地让自己走得像猫一样安静。
借着手上的弯刀发出的寒光,她勉强看清楼梯那漆黑的轮廓,小心翼翼地向地牢深处走去,每走下一步阶梯,她都可以感受到孕腹沉重的份量。
主人是一个温柔而善良的人,他是位面之神给这个星球的恩赐。
是那个来自罪恶之地的叫‘芷惠’的女奴,用她可怕的罪行和鲜血,沾污了主人纯洁的灵魂,唤醒了主人心底最邪恶不洁的一面。
但主人的善良还没泯灭,她知道的,那个温柔的、会在做爱后轻轻抱着她,亲吻她的主人,灵魂里还留有良知。
芳兰是头温柔的小绵羊,她从来不想去伤害任何生灵,即使是地上的蚂蚁,她也不想践踏。
但是为了主人,芳兰今晚要去做一件她从来没去想过的事情。
为了爱,芳兰可以做任何事情。
为了爱。
对,芳兰一直很爱主人。芳兰已经懂了。
她悄悄推开地牢那虚掩着的大门,走了进去,又把门悄悄掩上。
那名叫芷惠的罪奴在经过一天一夜的折磨后,终于在夜间得到了片刻的安宁。此刻,她正闭着眼睛,沉沉睡着,她的手被高高吊起,上身无力地垂在半空,被打湿的长发从耳边垂下。
芳兰的心跳得很快,耳朵里都是自己碰碰的心跳声,她甚至怕自己的心跳声,会不会吵醒了这可怜的女奴。
她鼓起勇气,双手拿着刀。一步一步靠近她。冰冷的刀柄将她的玉指冻得麻木。
借着刀光,芳兰看清了那个罪奴的脸孔。
芳兰曾经在脑海中无数次地勾画过她的面容,在她的想象中,这罪奴一定会是个妖异淫邪的女人,长着一张像蛇妖般恶毒的脸。
然而,刀光映照着的,是一张纯洁而无辜的玉脸。她的肌肤像是被丝稠打磨过的白玉瓷,光滑无瑕,她的睡容是如此的恬静和无垢,还带着一抹安静的微笑,像一个熟睡的婴儿。
芳兰动摇了,刀刃的寒光在手上不住地颤抖。
是因为芳兰妒恨她吗?芳兰想。
她曾有完整地拥有过主人所有的爱和宠幸。即使她用如此不堪的方式背叛了主人,主人的心中,仍然留有一丝对她的爱意,芳兰看得出来。
但是芳兰并不妒恨她。即使她抢走主人所有的宠爱,芳兰也不会恨她,芳兰是头温顺的小绵羊,她生来不懂得憎恨。
但是为了主人,芳兰必须要亲手结束了这个罪奴,她是主人心里所有仇恨的来源,只要她一死,主人那善良的灵魂就会击败那个恶魔。
冰凉的刀锋抵住了雪白的玉颈。
芳兰颤抖着的双手略一用力,弯刀的寒光从芷惠的玉颈上滑过。
然而,期待的鲜血并没有流出。玉颈上只留下一道不可见的划痕。
芳兰又划了一道,这次,芳兰的手用多了两份力气。
女奴娇嫩的皮肤仍然没有划破,为什么呢?芳兰明明曾经见过一个男主,用这种弯刀像切豆腐一样切下了一个女奴的手臂。
颈上的凉意唤醒了芷惠,她缓缓睁开双眼,只见眼前一个国色天香的美女,正拿着一把弯刀,在自己的脖子上不断划动。
她惊恐地挣扎起来,被堵上的嘴巴呜呜直叫。
芳兰本想趁着她睡着时无痛苦地结束她的性命,但是看着她在自己的刀下拼命地挣扎,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可怕,她像一个闯了祸的孩子,眼泪不自主了流了出来。
“不要动……求求你……不要动……”她哀求的语气哭着说道,用刀像锯绳子一样在扭动挣扎的玉颈上来回割动。
“为什么会割不开呢……”她哭着想“如果你真心想杀她,你该用刀刃,而不是用刀背”身后的黑暗传来男主的声音。
芳兰惊讶地回过头,弯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男主拍了拍手,顿时,火把齐明,地牢里亮如白昼。
打开的地牢门边,赫然是正在得意地微笑的绮晴、刘强,还有阴沉着脸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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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芳兰?”韩锋沉着脸色森然道。
“芳兰……芳兰在……”芳半完全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辩解,只有玉泪仍在止不住地滚滚落下。
倒是跪在旁边的绮晴替她说话了“主人,依晴奴看,女奴长是觉得地牢里的这个女奴抢走了您对她的宠爱,醋意大发,想趁您不在的时候,偷偷把她杀掉夺宠呢。若不是绮晴发现了她鬼鬼崇崇地拿着刀跑出卧室,恐怕现在她已经得逞了。”
“是这样的吗?芳兰?”韩锋面露凶色。
不,不是这样的,芳兰在心里无声地呐喊,芳兰只是想把主人从仇恨里解放出来。
但是话到唇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嘴唇地微微地颤抖着,欲言又止。
“女奴之间争风吃醋,经常会发生这种事情,实在见怪不怪了。”刘强叹了一口气说:“要制止这种事情继续发生,你就该拿出伊奴星男主的威严来,按照女奴守则,重重处罚,以儆效尤”
韩锋的双手在颤抖,经历过多次女人的背叛,中伤,他已经看清了女人漂亮的皮囊下那肮脏的本质,恶毒、不忠、虚荣、贪婪、善妒。他已经认定,所有女人都是一堆下贱的东西。但是他的心中,始终保留着一个小小的角落,保留着一丝对女性美好的憧憬,那就是芳兰。然而,那个像绵羊一个温顺,像天使一样美丽,曾经和他许下过海盟山誓的芳兰,居然和她们一样,骨子里埋藏着一样的女人原罪!!
“把所有的贱货叫过来,然后把她绑起来!”半晌,韩锋紧咬着的齿间终于迸出一句话。
绮晴得令,兴高采列地把芳半双手吊起牢牢地绑在鞭刑架上,还在芳兰那散发着香气的娇躯上撒上盐水,为主人做好鞭打的准备。然后从墙上挑出一根最重手的刺鞭,恭恭敬敬地交到韩锋的手上。然后跪候一边,笑眯眯地等着欣赏这个一直和自己争宠的贱人受刑的一幕。
刘强则是命令彤雪,把别墅里的女奴全部带到地牢里,观看她们的女奴长受刑。亦霏和柳言一来到地牢,看到被吊在鞭刑架上的芳兰,便哭着跑上去跪在韩锋的面前“主人……芳兰姐,芳兰姐她还有身孕啊……求你放过她吧,不管是什么刑罚,贱奴都愿意替她承担”亦霏抱着韩锋的手臂,哭着哀求道。
“滚!教训完这个贱货,接下来才轮到你们!”韩锋用鞭子扑头盖脸地将她们抽了回去。
他恶狠狠地看着芳兰,她仍是一言不发,只有泪珠在无言地滴落,她徒劳地向后弓着身子,只祈求主人的鞭子能放过她的孕腹,那里面可是主人的骨肉啊……
鞭子在空中挥舞起来,女奴们甚至可以感觉到鞭风拂动着她们的头发。鞭子抽击肉身的脆响回荡在地牢的潮湿空气中,鲜血像利箭一样从红鞭的鞭身上飞溅而出,将鞭奴架染得像涂了一层红漆。
芳兰默默忍受着主人的鞭打,心如刀割,因为主人的眼神里,已经没有半分的温柔和善意,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是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一头没有感情的恶魔,就像当时在女奴展览会上,她见到的那个恶魔一样。
位面之神啊……请您……请您庇佑主人……不要输……不要让他输给那头魔鬼……芳兰在心中呐喊着祈祷然而,剧烈的鞭痛将她的祷词打散在空中。
鞭打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甚至连在一边看热闹的绮晴,心中都隐隐感觉到了一丝惧意,现在韩锋已经不屑于和她们玩那种点到即止的调教游戏,鞭子上镀了一层特殊的金属,留下的鞭伤无法愈合,而且痛感更是深透骨髓。鞭子不断割开芳兰那羊脂白玉般的娇肤,鲜血一滴滴从身上的鞭痕滴落,将她的身体染得像一朵沾血的白梅。
韩锋气愤地把甩出最后一鞭。怒气冲冲地说:“今天对你这贱货,绝无纵容的余地!必须要按女奴守则,重重惩罚”,他转过头向绮晴吼道:“晴奴,争风喝醋,谋杀主人的其他女奴,按女奴守则,该怎么罚!!?”
绮晴心中大喜,终于也轮到自己来宣布刑罚的一天了,于是,她正膝跪好,字正腔圆地朗诵:“回主人的话!争风喝醋!谋杀姐妹!按女奴守则,当剖腹、剖心,杀之以示众奴!!!”
韩锋睁圆了眼睛,滴血的鞭子无声地从手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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