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不行。”裴璟面露歉疚之色,“还有折子没看。”
孟初霁可惜的咂了咂嘴,“你看吧,我们下回练,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裴璟伸手想摸摸他的脑袋,以示安慰,手伸出去想到什么又收了回来,“那我去了?”
“行,你去吧!”
裴璟再三看他,这才提步去书房。
待他消失在视线中,孟初霁慢慢收回视线,接着瞟向一旁作隐形人的阿福,给他递了一个眼神,露出一抹纨绔浪荡的笑容。
来大绥这么多天,终于可以浪浪浪浪浪了!
鸟市、赌场、花楼……他孟初霁来了!
两个侍卫不成问题,孟初霁带着阿福出去没过一会儿就甩掉了他们,这种事孟初霁做过千百次简直小菜一碟。
没有人跟着,孟初霁只觉身心愉快,连呼吸都是自由甜美的。
阿福倒是做贼心虚,仍是压低了嗓门小声问:“少爷,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孟初霁打了个响指,嘴角一勾,道:“当然是去成衣店,恢复我们的本来面目啦!”
第40章40.殿下
两刻钟后……
熙熙攘攘的街头,最亮眼的一抹艳红仿佛是冬日雪地中的腊梅,优雅富贵与周遭格格不入,公子风流,折扇执于手中未展,坠着玉白的莲及浅色的流苏,其乌发未冠,仅用一根红色的发带系住,但他的头发太长,墨色倾泻,便于乌发中间又系了一道。
剑眉斜飞入鬓,狭长凤眸眼波流转,噙着明亮笑意,薄唇绯红,面如冠玉,与他擦肩而过的姑娘于那不经意间惊鸿一瞥,便难以挪开眼了。
当他走过,耳畔泛起一抹冷香,身影没入到人海之中消失不见,心里忽觉一阵怅然若失。
孟初霁向来享受旁人的注目,也习惯了别人的惊艳,淡然从容且心情极好,他用扇柄敲了敲换了小厮装扮的阿福的脑袋,道:“别畏畏缩缩的,你现在是个男人了,挺起胸膛!”
阿福扶了扶帽子,紧步跟在孟初霁身边,细声道:“少爷,咱们去哪儿玩啊?”
“你想去哪儿?”
“这……”
阿福回答不上来。
他也不知道哪里好玩啊!
孟初霁摇了摇头,心想这蠢丫头真是蠢得没边了,道:“那必然是先去和花楼里的姐姐们打个招呼啊!”
阿福噌地脸红,面上有点小激动,孟初霁哼笑着瞥了他一眼,大步走了。
要说孟初霁在大楚为何会被称作第一纨绔,皆因他做过了所有纨绔做过的事,还有着其他纨绔没有的本事,譬如他有条金舌头,他尝过说好吃的东西定是会红红火火,管这店家前身是穷得铺子都租不起在路边卖饼,还是新开的酒楼刚来京城立下根基;又譬如他自称闻得到美人香,花楼在啥旮旯角落都能被他寻着,大楚曾有十四岁女孩频频失踪之案,硬是让他嗅出人家的私宅就是淫窝惊奇告破,自此一战成名。
他没说好吃的菜就不是好菜,他不说好看的姑娘那铁定成不了花魁,他就是京都纨绔的标杆,京都纨绔膜拜的对象。
第一纨绔的看家本事到了大绥也半点没荒废,这不阿福跟着他七拐八拐,晕头转向,还没分清哪儿是哪儿,花楼已经到了。
准确来说是一条花街。
金花红帐点缀艳丽的阁楼排了一排,高高的扶栏处姑娘们摇着丝绢揽客,一致的粉面香腮,容颜姣好,尽管现在是大冬天,依旧不妨碍她们活泼烂漫,花枝招展,其他地方不露,美丽的脖颈却如天鹅般从下往上看白皙诱人至极。
孟初霁驻足,仰面朝上面的姑娘们一笑,姑娘堆里发出低低的尖叫,几条丝绢从上头飘了下来。
孟初霁抓住了其中一条,执那条丝绢的姑娘便喜笑颜开,身影消失在扶栏处,许是要下来找孟初霁,其他姑娘们见之故纷纷开口:
“公子,你怎这样伤我们的心,光接她的不接我们的,可是我们帕子上绣的花草不好看?”
“公子,我不要你的赏钱,你把帕子还给她,接我的好不好呀?”
“公子,你看看我,我是我们楼里最好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