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等会我和爷爷上山给你抓山鸡来吃。”阿九蹲在赵怀义身侧,一张小脸高高仰起,一脸关切地说道。
赵怀义摸了摸他圆圆的小脑袋,嘴角微微勾起,“好,我等着阿九。”他斜斜地靠在檐下的躺椅上,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旧衫,交错的领口下隐隐露出白色的绷条,脸色有些苍白,许是休息不好,眼下挂着淡淡的青色。
罗浥尘一边将洗好的床单搭在麻绳上晾好,一边偷偷注意着檐下说话的两人。赵怀义伤口恢复得很快,这几日,他一直躺在床上,许是屋内闷热,昨儿夜间听见他在床上不停地翻身。今天见天气晴爽,罗浥尘便提出让他出来坐坐,没想到他想也没想便答应了,果真是闷坏了。
彭老伯从屋后走出来,身上背着一个竹笼,手里拿了一把柴刀,他看着檐下的两人,道,“阿九,可以走了。”末了又对赵怀义道,“大人,您可好生休息,有什么想吃的只管对老汉说。”
赵怀义微笑着点头致谢,阿九却牵着他的衣袖依依不舍,“大哥哥,阿九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瞧这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赵怀义无奈地点点头,嘴角的笑意加深。阿九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对一旁蜷成一团的小花猫道,“阿花,你不要贪睡了,帮我照顾大哥哥呀。”
小花猫从毛茸茸的身子中将头抬起,向阿九斜斜地瞥了一眼,喵喵地叫了两声,算是知道了。
“噗嗤—”
悬挂的床单后传来一声低低的笑声,罗浥尘捂住嘴,尽量不让笑声溢出,待阿九走远了,才扭过头,却不其然和一双黑眸对上。那双黑眸轻轻浅浅,眼底也盛满了笑意,月白的面容被笑意渲染,笼上了薄薄的绯色,他静静地坐卧在那儿,恍若清风拂过,茂林修竹,自是一派连画家也描绘不出的风骨。
罗浥尘错开眼,继续整理着被单,却感觉某道视线总萦绕着周围,让她无端脸上发热起来。
赵怀义望着被单后露出的浅浅剪影,心中也渐渐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感,这几日睡觉时,他总闻到自她身上传来的那股轻轻浅浅的清香,扰得他辗转反侧,但是这里一共就两间卧房,难不成要她和彭老伯挤一间吗?再说她虽和他一间,却是为了方便夜里照顾自己,何况房间中央也隔了一道帷帐。
赵怀义胡乱地想着,好歹压下了心中的烦闷,两人都各自想得出神,一时院中静悄悄的。正在这时,却听一旁围栏处传来一道低呼声,“罗大夫,你在吗?”
罗浥尘转过头,见是隔壁的李婶子,忙从被单后走出来,“在,李婶有事吗?”
李婶见檐下坐着一位年轻的男子,便多瞅了几眼,小声对走过来的罗浥尘道,“那便是救回来的官爷吧,模样可真俊。”
罗浥尘没有多说什么,只含笑着点点头,李婶从身侧的竹篮中拿出一把荠菜道,“这是今儿个刚摘的,给你们尝尝。等会我要去镇上买点东西,就想问问你们有什么需要带的?”
自罗浥尘治好了她多年的腰痛,这李婶隔三差五总送些东西过来,不过农家迎来送往的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罗浥尘口中一边道谢一边接过李婶手中的荠菜,又想到赵怀义之前的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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