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啊,你是谁?”
小乞丐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塞塞到灵珑手里,转身便跑开了。
灵珑将信打开,立时沉凝了脸色,“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赤勒在棋艺轩等你,你若不来,赤勒便请灵相饮酒寻欢。”
灵珑看着那大大的“寻欢”二字,忍不住跳了跳眼皮,此番放浪,倒不负边城风流之名。
冰儿见灵珑脸色不虞,忙凑过来问询,“王妃,不回府吗?”
灵珑缓缓摇头,“不,去棋艺轩!”
灵珑朝着树梢打了个眼色,阿香闪身掠过,灵珑心内稍安,携了冰儿跨上马车。
棋语斋内,灵珑饮着果子茶,挑眉轻笑道,“这么说,那二皇子竟是天天来报到的?”
广纳敛眉沉声道,“是。那红娥姑娘好生厉害,族长若不来,介海师伯便要亲自下场对战了。”
灵珑摇头失笑道,“广纳,去告诉师伯,三分守七分攻,若输了棋局,师姐便扣了他的月俸。”
广纳恭敬应承,关闭门扉之际却忍不住挠头,棋艺轩有月俸吗?
介海得了灵珑的口信儿,捋着胡须大笑,为了那百年花雕酒,今日这棋局,无论如何也输不得。
闲来无事,灵珑便调墨作画,堪堪收笔之时,嘉木赤勒和红娥恰好推门而入。
嘉木赤勒绕着额际的长发打趣道,“听说灵夫子一画值千金,今日这醉虾图,是否能赠给本殿?”
灵珑眉梢轻挑,冰儿敛裙端肃道,“非亲非眷,断没有赠送的道理。二皇子若心悦,五十万两银子可得。”
嘉木赤勒拍掌大笑,“只你敢如此张狂。也罢,本殿不缺那点子小钱。红娥,银票。”
红娥将银票递给冰儿,朝着灵珑委婉轻笑,“素问小姐棋艺精湛,可否赐教?”
灵珑撩了裙摆落座,“姑娘既已输棋,定会有人告知价码翻倍之事。姑娘若无异议,这便开始吧。”
红娥落座棋桌旁,嘉木赤勒负手含笑道,“灵珑,红娥若赢了,你随着本殿回番禹如何?”
“一百万两!”灵珑掷地有声地下了彩头,捏了一粒白子落在棋局之上。
红娥的棋艺虽略胜于嘉木赤勒,对灵珑来说却不足为惧。况且灵珑志不在棋,不过一盏茶功夫,红娥便毫无招架之力。
“红娥,去柜上结账。”嘉木赤勒似乎早已预料到结果,似笑非笑地坐在灵珑对面,“许你太子妃之位如何?”
灵珑见嘉木赤勒如此坦然,反倒生不起厌恶情绪,索性捧着茶杯失笑道,“二皇子,我是靖王妃。”
嘉木赤勒轻嗤道,“本殿不在乎。历来是美人儿配英雄,焉知墨连玦便在本殿之上。”
灵珑不予纠缠,取了棋盒慢慢摆放,“二皇子,你真的要娶十一公主为妻吗?”
嘉木赤勒邪狞道,“由你换她,如何?”
灵珑眯眼凝眉道,“二皇子可是忘了本王妃的手段?”
嘉木赤勒笑容微敛,“本殿是来和谈的,自然要争取最大的利益。”
灵珑淡笑道,“二皇子自以为左右逢源,只怕忘记了,与虎谋皮的下场。墨连竹许你十年贸易权,皇后许你两座城池,可你别忘了,边境都城不归属墨连竹,至于后宫,自来是不许干政的。”
“啪”的一声,嘉木赤勒捏碎了手里的茶杯,“灵珑啊灵珑,果然不能小觑你。”
嘉木赤勒将碎片扔在地上,在衣袍上胡乱抹了两把,梗着脖子问道,“啧啧,坏了,这套茶具,不会又是灵夫子的杰作吧?这灵夫子,倒是同本殿较上劲了。”
灵珑“噗嗤”笑了,颇为娇俏道,“今日灵夫子心情甚佳,这茶杯嘛,付上两万两便可。”
嘉木赤勒迷醉了心神,灵珑微微凝眉,嘉木赤勒忙懊恼轻叹道,“棋艺轩,乃黑店也,本殿明日便呈报金銮殿。”
灵珑掩唇轻笑,但见冰儿领着红娥回来,朝着棋面云手道,“二皇子,这棋局赠你,若你能参透,或许,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灵珑敛裙颔首,提着冰儿消失在窗边。
嘉木赤勒久久凝望,连红娥眼中的失落也无暇顾及了。
灵珑带着冰儿落在璃园,便见兰儿站在门口探头探脑。
冰儿上前几步嗔怪道,“小丫头,这般偷偷摸摸,成何体统?”
兰儿撇嘴冷哼,跑到灵珑跟前指着窗户窃笑道,“小姐,姑爷来了。”
灵珑顿时欢愉,拎着裙子直奔屋内。
冰儿戳了戳兰儿的额头,两个丫头掩唇偷笑,她家姑爷真真是粘人。
“墨连玦!”灵珑推门而入,刚喊了一句,便被墨连玦压在门上狠狠地吻着。
灵珑疼得颦眉,捶打着墨连玦的脊背抗议。
墨连玦将灵珑的小手压在头顶,撕磨的力度到底还是放轻了些。
少时,墨连玦抵着灵珑的额头喘息,灵珑嘟嘴抱怨道,“臭墨连玦,你弄疼我了。”
墨连玦吻了吻灵珑红肿的唇瓣,抱着她的腰身轻叹道,“傻丫头,你为何生得这般美好?”
灵珑眨眨眼,跳到墨连玦身上,揽着他的脖颈问道,“墨连玦,玦哥哥,夫君,你怎么了?”
墨连玦一时失笑,捏了捏灵珑的小屁股嗔道,“不许撒娇。且说说,方才去了何处啊?”
“不就是……”灵珑指了指东南方向,但见墨连玦眯眼邪笑,顿时低垂了眉眼,“臭墨连玦,你分明知道。”
墨连玦含住灵珑的唇瓣嘟囔道,“我是知道,可我想听你说。”
灵珑狡黠地眨眼,捧着墨连玦的脸胡乱地吻着,吻得墨连玦满脸都是口水,她却直起身子咯咯地笑着。
墨连玦看着灵珑笑靥如花,故意冷着脸色,“臭丫头,本王生气了。”
灵珑有恃无恐,弹了弹墨连玦的额头娇俏道,“靖王爷真小气,只允你气上半盏茶的功夫,因为靖王妃饿了。”
墨连玦埋进灵珑的怀里蹭了蹭,朝着外间喊了句“传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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