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在那里,身子僵硬,一动不动。
柳玉如和樊莺都感觉到了他异常的反应,同声问他怎么了。
高峻脑海中急速地旋转,一副围绕着崔氏的几个人的关系很快地显现出了大致的轮廓。
柳玉如推推他道,“峻,你快说啊,他是我父亲怎么让你这样吃惊呢?难道他真的还活着?你见过他?”
“他早就去世了,在贞观九年的时候死在与吐谷浑的大战中了。”看着柳玉如悲容涌上来,高峻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拍拍她后背,半晌才道,“总之你相信我,杀他的真凶我一定会找出来……你不要轻信别人所说的。”
柳玉如从高峻的话里感觉到父亲的死似乎并不是战死疆场那样简单,父亲一直不出现,在她的心里已经无数次地想到过这个结局。
但是她同时从高峻的话里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关心,悲伤和幸福的情绪竟然在同一时间里凝聚在心里。
“峻,你能告诉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高峻说了吐火罗部那个小男孩苏庆方,“他的父亲苏五,以前是唐军中的一名骑兵,而且他恰好认识你父亲。”
“他们很熟悉吗?那么他一定对父亲的死有所了解!你有没有好好问过他?”柳玉如有些急切地问道。
“……我没……没……”
“哎呀,你个傻东西,怎么不好好问问。”柳玉如忍不住在高峻的胸口上狠捶了两下,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嗔怪道。高峻苦笑了一声,“我哪里知道这层关系,要是知道了这个我早问了,原来谁会想这么多。”
听他这么说,柳玉如就原谅了他,也许他在战斗的间隙里,能够弄清骑过乌蹄赤兔的人是谁就认为可以了。樊莺莺听了这边两个人的对话,“哧哧”地笑道,“师兄,我这还是头一次听柳姐姐骂人。”
高峻道,“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不要乱说。她哪里是骂我,是着急才这样。”他感觉到了自己什么都没穿,对樊莺道,“衣服肯定是让你们洗了,你去看看干了没有,一会儿王达该来呲牙了。”
樊莺听了立刻穿好衣服跳下床出去,柳玉如方才骂了人,此时还在假装硬气地道,“你把她支出去了,现在有什么隐瞒的都说说吧。”
高峻看着她,把柳玉如看得有些发毛,她有些底气不足地问,“你倒是说啊!一会儿樊莺就回来了!”
高峻道,“你敢骂我,要怎么惩罚你呢?”柳玉如赤颜低垂了眼帘道,“你还敢怎么惩罚我……”高峻一时性起,“岂能让你吓住!”他有些呼吸急促地张牙舞爪,要冲柳玉如下手,却不由得把手举在那里,脸憋得跟猪肝儿似的。
她扑哧一笑,轻声嗔道,“不过如此……你倒是说呀……”
樊莺回来了,高峻像做贼似地嗖一下抽回手,“总之你一定要记住,杀害柳伯父的真凶,我查到后不会对你隐瞒……不论他是谁。”柳玉如点点头。“你要记牢了这句话。”柳玉如再点点头。
樊莺抱回了高峻的衣服,“悄悄话还没说完呢?”高峻和柳玉如不理她,从床上爬起来。樊莺不放过这个机会,故意跳过来道,“让我们检查一下去乙吡咄陆部那边有没有带新伤回来。”
其实她和柳玉如昨天晚上替高峻洗澡时已经看过一遍,这时纯粹是无理取闹。高峻被她缠得无法,一把将她压倒到床上,“早晚叫你们知道有没有伤!”
三人正在嘻笑打闹,就听着院门“啪啪”被拍的山响。高峻说,“我敢打赌,这是王达来了。”
“难道让你猜得这么准?偏要去看看。”樊莺拉着柳玉如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