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打起天山牧大旗,再去剑南道,找潘都督要马匹二百。就说奉钦差之命,剑南牧马。”
他要黑达专拣威远府下属各军、镇行动的要道上“放牧”。如有无令而行之散兵游勇、乱民,敢于扰乱天山牧场牧马者,坚决击破之。
雅州驿馆,汪夫人被别驾夫人请过来说话。李弥听说,别驾夫人明日起便要扶了别驾灵柩返回西州,他毫不怀疑,陪着李刺史去了名.山县。
汪夫人有些奇怪,她们放着哭哭啼啼的李家妹子不叫,偏叫自己过去。她一到驿馆,便被樊莺、崔嫣二人请到了别室。汪夫人抬头一看,屋中还坐着一人。她吃惊非小,险些没有坐到地上,“别、别、别……”
高峻笑道,“汪夫人是怎么了?不要大声让别人听到,不然还以为我对你非礼!”樊莺美目一瞪,在高峻肩头狠捅他一下,“你给我说正经事!”
高峻说,“我哪有正经事,”他冲崔嫣道,“妹子,我知道你在长安的道观里是最能说到人心里去的,你替我说。”
崔嫣的话却出奇的少,她说,“汪姐姐,你离了李刺史,也绝对指望不上李长史。”汪夫人一听就明白了:她是李道珏的正牌夫人,一个皇室宗亲的刺史夫人,即便李道珏把自己休了、甚至是白送给李弥,李弥都不敢要。
而她与义兄李弥有些事情,原本以为自己有些心机,但是现在想想,自己的那些想法几乎就是站在了悬崖的边缘。若是李道珏知道了,还不得把她剁了!她喃喃着说,“可是……可是……”
高峻笑道,“我那位干妹子再坏,还能坏过樊莺不成!?”
樊莺又瞪起眼睛狠打他一下,高峻道,“有我在,李夫人更不能与你对立啊。再说李刺史是个重情之人,能像他这样因我而痛哭失声的人,整个剑南道也就是唯一的一个。那么汪夫人,你在刺史府的未来,谁都不用看,就看汪夫人自己如何做了。”
汪夫人沉默着,听崔嫣笑着说,“汪姐姐,樊莺连高大人都说她厉害,但我却从未想到过怕她欺负……”汪夫人终于说道,“……别驾大人,你只管说让我如何做……我无有不从……”
樊莺说,“汪姐姐,简单的很,附耳过来。”
……
李道珏、汪衡、李弥一行三人,在名.山县之行异常的顺利。相临不远的卢山县,因为裁役减银一事走在了各县的前面,马县令临危受命去荣经县任职。虽然属于平调,但是脸面上与金县令一个天、一个地。而原卢山县丞王问臣一眨眼就做了卢山县的县令,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有谁会傻到不知道原因?
再者,因为旁边就有县治稳定的卢山县,名.山县的事态本来就不大。李刺史只须稍稍勉励了他们一番,问题也就解决了。
只是名山县的西北沫河对岸,那些异动的东女国人引起了李刺史的关切,他对李弥道,“千万可别到了惊动军镇的地步!要是我那舅子还在,我也不必这么担心了!”
李弥没什么好办法,只是与汪衡适时催刺史大人回到雅州城去才稳妥。于是,这些人天黑前返回了雅州。汪夫人到前边迎接丈夫回来,并说,“别驾明天就回西州,要不要请他的夫人过来吃顿饭。”
李道珏听了神色一变,目光中又有了些泪样,他神色黯然地说道,“难得夫人还能想着我那舅子,就有劳夫人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