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陵园门口的那座破旧的房子里出来,站在路边上,正要伸手拦一辆车的时候,才发现昨晚出门的时候,钱包忘记带了。
这里是陵园,不是公园。
在这里等了好久,也没有见到空着的出租车。
前方,一辆青绿色的车向我驶来。他开着车灯,把车灯打的很亮。他的车灯,就像是两只圆滚滚的眼睛。
现在是大白天!
那辆车在我面前缓缓停下来,车窗也被慢慢的打下来,从车窗里伸出来一个男人的脑袋。
“上车!”他的脸上面无表情,就连嘴好像都没有动过。他的声音,好像是从胸腹里发出来的。
哦,不,是从耳朵里发出来的。
他是谁?我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我上了他的车?
雷锋?我的脑袋里第一次出现这个人的名字。虽然他是我小时候的偶像。
“我送你回家!”他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很尖很细。
这阵声音好熟悉,在哪里见过呢?
他明明是个男人,又为什么声音又尖又细?
我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座上。车里,黑色的座椅;黑色的车顶;黑色的方向盘;黑色的仪表盘。车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这不是汽车里塑料的味道,而是像虫子的尸体上散发出来的腥臭的味道。
“你是谁?”看着他张着一副男人的模样,但是却有着一副女人但是却有副女人的声音。我此刻真不知道我应该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女人。
“游戏,一款游戏!”他笑了笑。
我用的是‘他’,此刻的他又成了一副男人的声音。那么之前的他~~~
他又是怎么知道那款游戏的?难道是一款游戏把我们俩牵在一起的?
“我叫王柱胜,你他们都叫我柱子!”他憨憨的笑了。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他是一个男人。
他就是一个男人!
他的车钱,挂着一个铜色的大肚子弥勒佛。他就像是一个吊死鬼一样,在眼前不住的晃悠。
像一个吊死鬼一样!
因为那根绳子是拴在它的脖子上的。
它咧着已经没有牙的嘴,眯细着眼睛。我的触碰到它的眼睛的那一刻,浑身打了一个大大的哆嗦:它的眼睛是冰冷如霜的。
“知道我这辆车是怎么来的吗?”他笑了。但是他的笑有些异样,我说不出来那种异样。
“是那款游戏送给我的!”我这才看清楚他的笑有些字无奈和痛苦。
有这么好的事?玩游戏还能送辆车?
“什么游戏?”我从兜里掏出一支烟,递到他面前。他没有接,眼神中还闪出两道恶心的目光。
我把那支烟吊在嘴里,点着,深深的抽了一口,吐出一团浓浓的烟雾,喷在那个悬吊在半空中的弥勒佛身上。
“那款游戏的名字叫做一款游戏,和你的那款游戏一样!”他的脸不自然的抽搐了几下。
我这才想起来:这辆车的颜色是青绿色的;车灯是圆滚滚的。
游戏里的那条虫子是青绿色的;它的眼睛也是圆滚滚的。
车灯?眼睛?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在那条虫子的肚子里!
早上还能够见到太阳,此刻也不知道躲在了哪里。天空中,一团漆黑黑的乌云,阳光从乌云的缝隙里闪出两道微弱的光,像是从半空中悬吊着的一双眼睛----一双血红的眼睛。
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一条青绿色的虫子;虫子也闪烁着两只圆滚滚的眼睛;我们坐在虫子黑乎乎的肚子里。
“到了!”柱子停下车。
眼前是一片荒芜的荒地,一棵被虫蛀的已经空了心的老槐树孤零零的立在那片荒地里。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怀里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在那棵老槐树下悠闲的坐着。
天空中已经没有太阳,他们明显不是在这里晒太阳的。
“这是什么地方?”我没来过这个地方,也不知道这个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
“槐树村!”
柱子从车里走下来,从怀里掏出一支烟点上,吐出一团浓浓的烟雾。
我也从车里走出来,也从怀里掏出一支烟点上。刚刚柱子没有接我的烟,这样我心里有些不愉快。
“爷爷,路边有两个人!”小男孩趴在老头的大腿上,调皮的捋着老头的山羊胡子,娇声娇气的说道:“两个好大的人!”
老头:是啊!路边是有两个人。
我和柱子明明是在小孩手指着的相反的方向。
“爷爷,那边清清楚楚是有两个人啊!”老头顺着小孩手指着的方向点点头,无聊的笑了笑:“是啊!那边的确是有两个人!”
路那边没有人!
只竖着一个牌子:保护花草,人人有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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