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六．隐秘

    事实上，吟雪早就听说过这样的丹药，还曾经不止一次地亲眼见过。吕中身体发生的微妙变化，同样没有逃脱她眼睛的观察，那样的变化几乎是不易察觉的，如果不是有人曾经在她的耳边提起过，她也同样不会注意到。而对于那些隐藏在幕后的人物，吕中一直讳莫如深，但她还是多少听到了一些风声，毕竟她曾经与吕中形影不离。如今亲眼看到那神秘的药丸就在自己的手上，这让她的心头多了一丝不安。

    “这就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吗？”吟雪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她很清楚，吕中似乎也曾经请人对那东西进行过检验，不过最后却不了了之。

    可吟雪很清楚，仅凭自己一人之力，是不太可能有太大的发现。值得庆幸的人，早就有人在她的耳边说过那些可能的成分。她利用自己的直觉，很快对其中的成分进行了分析。那是绝对不应该出现的东西，她虽然曾经管理过那些，但她一直都认为，那只不过是吕中一时兴起、异想天开想出来的主意，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猜想居然得到了证实。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削下来的那一片丸药发生的变化。她需要有人知道这里的情形，在确认过自己绝对没有看错之后，她走到了门口，对守在门口的人低声吩咐了几句。

    “如果真的是事实，那么即将到来的，要么就是亘古未有的大奇闻，要么就是灭顶之灾！这样的后果，谁能承受得了。

    门响了一下，吕妍推开了门，她略带几分兴奋地望着吕妍，同时还不忘问道：“你……有什么发现吗？”

    “你应该来看看这个。”没有了那些客套的说法，也没有了那些虚词，吟雪朝着吕妍招了招手道，“绝对不应该出现的东西，居然出现在这里的，我想小姐还是应该做好心理准备。”

    吕妍凑到了那方白色的盘子附近，直到此刻，她才发现吟雪使用的也是玉盘，晶莹剔透的色泽证明那是一块上好的美玉。而就是那上面，似乎正在发生什么微妙的变化，鲜红色的药丸之中，渗出了一点点黑色的东西。还有一股难闻的、带着一点腥臭味道的东西飘散出来。吕妍惊奇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人血。最起码能确定的是，药丸之中的确混入了这类东西。”吟雪长叹了一口气，她直起身来望着吕妍道，“这虽然不是药中的主要成分，但能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普通人的血……”

    “什么意思？血还分好多种吗？”吕妍不解地望着吟雪。她的胃里一阵阵翻滚，这是这样的东西，一直都混在药丸之中，而那其中的部分东西，已经不断地被吕中服下了？她有些吃惊地望着吟雪，很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答案。

    “恐怕那些人是吃了特制的东西。”吟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样一个复杂的过程，她的双手绞在一起，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打一个不太恰当的比方来说，我猜想他们可能是把人当成了一个药罐子，所有的药都混到了一起，然后在那些药在人体之中得到中和之后，再取那人的一部分血，然后再炼成药。”

    “你是在说梦话吗？”吕妍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的话太过匪夷所思，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是。

    “这是绝对不应该出现的状况，而且也绝对是医者禁止的行为，可事实上……的确有人会使用这样的方式。不过就我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一般都是吃奶的婴儿，在无法喝药的时候患上重病，会让奶娘多吃点儿中药，好让药化成乳汁，也让婴儿早日痊愈。这大概和那样的用药是同一原理吧？”吟雪有点儿为难地开口道。

    “可这样的情况却发生了，而且还是在这药丸之中。那么……那些和兄长在一起，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人血会莫名其妙地混在其中？难道那些人也会人在一起吗？”吕妍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希望吟雪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吟雪并未回答，她沉思了一会儿才道：“这样的问题，恐怕还需要小姐自己找到答案，我能替小姐做的，就是尽量查出这些药的成分。可是这些并不容易，还需要更多的时间……还有更多的精力吧？”

    在另外一方面，几乎同样的事情也在调查，只不过他们并没有看到药的成分，而是完全凭着玉娘的嗅觉。此时此刻，玉娘也很快写好了自己能分辨出来的那些味道，她有些不安地望着那些成分。而顾眉儿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心不在焉，可直到看到玉娘写的那些名词之后，她忍不住皱眉问道：“你这是疯了吗？列出来的这些东西，要混在一起吃的话，可是会让人疯掉的……”

    “这是两种不同的东西。”玉娘将自己写出来的东西从中间划了一道线，“这应该是从来没有被人体接触过的东西，味道颇有几分不同。而这些……是另外一个人身上的味道，太奇怪了，就算是在海边靠打渔为生的人，也不应该有这样的腥臭味。太奇怪了……”

    直到三番两次的接触，顾眉儿才发现玉娘是一个颇为风趣的人，虽然她风流的名声在外，但实际上却是一个极为有意思的人，尤其是她的心思，更是极为细腻，更要命的是她那一只鼻子，自己身上的每一个细节几乎都没有逃得过去，被她一语说中。可她列出来的那些东西真是太奇怪了，这些会是那些药丸的成分吗？

    “这能混在一起……最起码就我目前学到的知识而言，从来没有用到过。看起来像是一张古方，我怎么感觉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眉儿望着玉娘，眼中多了几分犹豫，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你怎么看？这真的会是一张药方吗？你确定不是自己胡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