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兮正伸手揭了帷帽,闻言对店小二抱歉的笑了笑,转头却是面色转冷:“舅母不觉得有女店小二正合适吗?难道舅母想要被一群男人围着服侍不成?”
“啊……”刘氏被杨若兮面上的冷色吓了一跳,又被眼前和印象中截然不同的外甥女镇住了,呐呐回道:“若兮真是爱说笑。”随即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十几岁的人给镇住了不禁恼道:“怎么年纪轻轻的就学着牙尖嘴利,也不知怎么在婆家立足。”
说起婆家,刘氏不禁上下打量杨若兮的穿戴,一时倒是没说话了,只是眼珠子转个不停,也不知道又转些什么念头。
杨若兮才没空迎合她,让店小二带着一行人上了二楼的一间包厢,韩芳沿路给她解释了这间茶楼的由来;原来又是和京城那什么八雅有关。集雅楼是谁的产业不知道,但那边聚集的男男女女皆有,且大多都是富贵之人。四雅美人中逍遥王府的两位郡主洛彩蝶、洛舞蝶占了两席,另外就是三朝元老卢将军的孙女卢芳菲,还有一位是太医院院正的孙女谢白芷;前面三位最喜欢热闹,总是喜欢在集雅楼聚会,可谢白芷向来喜静,且属于真材实料的才女,不喜集雅楼的张扬,便在国子监附近找了一座僻静的二楼门面开了这家淑雅楼,虽没限制只能女子入内,但不知最后什么原因,渐渐的这儿倒是成了京城一些闺阁女子的聚会之地。
“那倒真的是巧了!”杨若兮没有像韩芳那样好奇的四下打量,对女店小二温和的笑了笑,点了一壶茶、四色点心;对未来自己创业又多了一分把握,由来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都是值得钦佩的,再说都是同做女子生意的,说不定以后还能有机会合作一把什么的。当然,她现在不会知道。以后和谢白芷真的会有合作的机会。
“舅母请用茶,”杨若兮招呼了还在胡思乱想的刘氏,又对尚有些不适应她变化的春生说道:“春生先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思睿是和谁上京赶考来了?怎么都不到穆府给我个信儿?”
“几位少爷到京城的时候都说等放榜了再去穆家的,”春生的神情很沮丧,眼尾瞟了一眼刘氏:“舅太太倒是说过很多次亲疏有别,让少爷们都‘滚’去穆家找已经是穆府二奶奶的小姐您。”
春生既然选择了相信杨若兮便不会再为刘氏遮掩什么,干脆竹筒倒豆子般将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刘氏倒是想插嘴,可不是被杨若兮添茶就是被翡翠上点心给打断,以至于最后只得在旁边生着闷气。盯着杨若兮嘿嘿冷笑。
原来,三年前杨家获罪并非杨若兮想象的那么严重,杨老太爷也是年龄大了受不了打击才一命归西的;杨家三兄弟中。老大杨弈成作为长子被责令终身不得为官;老二杨奕威没被罢免官职,但他却是对官场心灰意冷,和杨弈成两人带着家眷扶灵回了杨家祖籍阴州,干脆在家乡开了一家私塾,一面守灵、一面为家乡的教育事业奉献光芒去了。
杨若兮的父亲老四杨逸杰也想这么做来着。结果皇帝他老人家不许,大笔一挥,给贬到了边缘靠近南疆蛮族的青州去做刺史,说是让他给那些化外之民带去朝廷的恩泽。
三兄弟虽然天各一方,但却不约而同的将心力倾注在了儿子身上,顺和二十二年秋开始的全范围科考便就是一个机会;杨弈成家的老二杨思高。杨奕威家的杨思炎、杨思书,杨逸杰家的杨思睿,四人不负众望的一路从乡试、县试、府试杀出;三月之时来了京城等待五月的春闱等待最后结果。
杨家被贬。家产也遭到抄没,京城自然没了产业,起初杨逸杰也想过让四兄弟住到穆府,可想到穆元阳人都还在株洲,只好作罢;也幸好家境不如人。出门赴考的四人一人身边只有一个小厮,便按照韩氏的意思住到了韩家。
韩家舅舅韩渊(汗。含冤)为人还算中规中矩,虽然也是三年前被从内务府管事给贬成了个普通的府务,但也没因此怪罪杨家,对待杨家四兄弟还算热情;可他家这位刘氏不一样,从杨思睿等人住进府中第一天就开始像是防贼似的防着众人,克扣吃食也就算了,成天还让四个小厮做了全府下人的活儿。
杨思睿也是个脑袋活泛的,竟然眼珠儿一转,直接让四个小厮去了外面的酒楼、书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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